“一两个月的身孕,流了就没能救回来?”贾赦听完了十二的说辞,首先对这一点感到了不理解。
十二再度冷笑之:“人家能耐得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偏皇后娘娘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逼急索性自缢了事,还留下血书要圣上还她和孩子一个公道。”
贾赦:“…………”我屮艸芔茻!!
一直以来,贾赦都认为他那侄女元姐儿是个打小乖巧懂事的好姑娘,有时候还心道,自家胖闺女也太缺心眼儿了,不光没心机手段还整日里作天作地的。可到了这会儿,贾赦才明白,元姐儿哪里是乖巧懂事,她是憋着放大招呢!
试问谁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你说你想要个清白公道,问题是,这种事情彻查下去丢脸的是一大家子的人啊!旁的不说,就先前二房妻妾闹成一团,还牵扯到迎姐儿那事儿,贾赦就算再怎么气愤,他也不能将所有事情摊在太阳光底下辩个分明。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护住迎姐儿,外加快刀斩乱麻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家务事都是这般,真正想要掰扯清楚,铁定是不容易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了。
再说贤嫔失了孩子这件事情,究其根本是贤嫔自己先犯了错。既是有了身孕,头一件事情就是上报,再然后就依着规矩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这样,即便是出了事儿,也不会有人怪罪于她,反而会得了同情怜悯,也自有人为她主持公道。可偏生,她隐瞒了下来,若真能瞒得住算她有本事,偏让旁人知晓了还被钻了空子,那能怪谁?怪别人狠毒,还是怪她自己蠢和自大?
况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装可怜扮柔弱,即便泰安帝这人对于后宫妃嫔皆不上心,可他同样是男人,面对一个刚失去孩子的女子,该有的同情心他还是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贤嫔虽失去了孩子,可至少能保住颜面,到时候泰安帝为了平息事态,即便没法给她找回公道,那也会在旁的方面补偿她。这才是最佳的选择,而非这样一死了之,还留下血书逼迫泰安帝还她和孩子一个公道……
“娘娘真不愧是王氏女生的。”许久,贾赦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回头让你娘仔细盯着点鑫儿,我怕鑫儿也像了王氏那边。”
十二一头的冷汗,且不说鑫儿会不会像王氏女,如今最紧要的不是立马商议出个对策来吗?抬眼见贾赦一脸的心有戚戚然,十二都给气乐了。
“爹!!”
怒吼一声,十二噼里啪啦的说道:“麻烦您别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吗?如今贤嫔娘娘殁了,咱们家虽说已经跟二叔二婶他们分家了,可说到底还是近亲。到时候,甭管是入宫吊唁,还是事后查找真相,咱们都脱不开身!这个时候您惦记啥不好呢?偏要担心你那才三岁大的小破孙女!”
“我……”贾赦原本是想教训十二一通的,临时忽的意识到一件事情,硬生生的转了话题,“你说贤嫔是被人害的?咱们先不说谁害了她,整个三宫六院里头,谁想害她?”
“哟,原来您老人家的脑子不是当摆设用的?”十二横了贾赦一眼,成功的得到一枚声音脆蹦蹦的脑瓜崩儿,不得已只能捂着脑门哀嚎道,“不然您以为我干嘛那么着急?贤嫔有孕了才遭了旁人的毒手,您说哪个想害她?全天下都知晓皇后娘娘没这个心思,高位妃嫔里头,只有静妃娘娘和姚贵人生了孩子,您说哪个会更有心?!”
其实十二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后宫之中,诞下过孩子的铁定不止这俩人,就说皇后好了,也曾经诞下过一子,便是泰安帝的嫡长子。不过,那孩子是个没福气的,精心养到八岁就夭折了,顺势还带走了当时还是廉亲王妃的皇后半条命。
当然,现如今膝下有孩子的人,的确只有静妃娘娘和姚贵人。
静妃娘娘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四皇子锦嗣,女儿则是十二的妻子雍华公主。至于姚贵人,她是跟了泰安帝多年的老人了,最早只是个没名没分的侍妾罢了,所幸她命好,没伺候几次就怀了身孕,侥幸生下了一子,便是五皇子。不过,姚贵人从未受过宠,五皇子又是个一言难尽的性子,便是占了泰安帝子嗣稀薄的福,这对母子俩在宫中依然是对小透明。
也就是说,最有可能对贤嫔下毒手的人,就是静妃娘娘了。
贾赦:“…………”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贤嫔这事儿是压根瞒不住的,当然,若是没有后来自缢的事儿,仅仅只有流了孩子,那根本就不算甚么。莫说本身就没有将怀孕一事报上去,就算报上去了,孩子没保住也不是甚么稀罕事儿。哪怕孩子生下来夭折了,都不算甚么。这年头,孩子的夭折率一直都居高不下,每家每户几乎都有没了的孩子,更别提后宫这种意外频发的地方了。
然而,贤嫔选择了自缢。
莫看她只是一个嫔,可追究起来,她是荣公贾代善的嫡长孙女,是荣宁侯爷的亲侄女,又是在潜邸就伺候泰安帝的老人,更别提她还留下了一封血书,逼迫泰安帝为她作主。
事情闹到这份上,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了。
泰安帝几乎气了个半死,即便再怎么念旧情,摊上这种蠢货,心里也是塞塞的。好在没多久,贾赦就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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