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赴垂着眼皮,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嗯,回了,说要来收拾东西。”
“她不住了?”我深深呼吸了下。
时赴很短暂的笑了一下,很轻:“我把她锁起来了,让人看着。”
有句不成形的话堵在我喉咙口,我很想问时赴,王悦身上哪一点最吸引他,但后来想想,感情不仅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更是最没有逻辑的事,有些人所有人都不看好就是在一起了,而有些人所有人都看好,最后的最后却没有在一起。
我吐出口气,低头时才惊觉时赴的手指上有很多细小的指甲印。
我皱了下眉头:“昨晚,王悦回来之后是不是和你吵了,她和你说什么了?”
时赴又很短暂地笑了一下,但模样看上去真是比哭还要难看,他十指交缠的手松开,在沙发面上用力的摩挲了几下说:“她说不会喜欢我,叫我放她走。她说他讨厌我,一桩桩一件件都在骗她。”
“可她也骗了你不是吗?她玩失踪不就是个谎言吗?你是不是把要弄死陈浩东的事告诉她了?”我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试探时机。
“我不小心才说的,前一天她喝醉,把我当成了他,吻了我。我一时气愤就说陈浩东是要死的了,他明天就得死!所以……”时赴的右手捏成了拳头,一拳头砸在了沙发上。
我盯着时赴,清晰地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变得越来越粗。
“王悦中他的毒一直就中得很深。你有没有看见过她手腕上的疤?是她为了陈浩东自杀留下的。”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王悦自杀,陈浩东还是漠然得要命。
都说两个人如果不一而再再而三的交集,很多情感都会变淡,甚至完全消失。可王悦在爱陈浩东这件事上真的很勇敢,毕竟陈浩东是个连她去死都很无所谓的人。但在陈浩东穷困潦倒只能摆摊卖碟片那会让人砸了摊子,面对不讲道理的低级混混,王悦一个女人可以挡在陈浩东面前,挥着石头块子警告那帮人,有种就同归于尽。她也能把到手的跑车毫不犹豫地卖掉,毫不介意自己热乎乎的心被陈浩东一盆接着一盆的凉水猛烈地浇。
“所以,我没机会是吗?”时赴很直白地问。
“我想……没有。”我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可这时候说点安慰的话会更残忍。
人喜欢上一个人,只要一点点希望的火都可以烧了整片森林,为了喜欢的那个,毁掉自己的桃花废掉自己的红颜,渐渐眼里只剩下了那个得不到的人。
我以为时赴这种男人听见这种话会有放手的可能性,但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慢慢说:“那我他妈就关她一辈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在一瞬间就全竖起来。时赴这会的眼神像极陈浩东,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感觉特别强烈。
微张的嘴巴被我闭上,我好言劝着:“没必要。时赴。”
他盯着我,没说话。
我站起来坐到时赴身边去,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说:“你长得其实还挺帅的,找女朋友肯定特好找,而且有些人你觉得自己一定得要,可要了之后可能突然发现,还不如没要到的时候美好。爱情只是种感觉,婚姻可能才是归宿啊。可你的经历不适合结婚,除非哪天找个安稳的工作,过普通人的日子,其实那样的感觉才最舒服。”
时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慢了一个世纪地说:“嫂子,你现在跟着他是不是特别提心吊胆?那你为什么还要跟?”
我在时赴面前吃了个憋。
有个很有名的笔者说过,懂了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一生。
我劝说不了时赴,就像别人也劝说不了我不爱沈寰九。
最后的最后,我只能老实闭了嘴,和时赴两个人静静喝着茶水。
棋盘放在茶几下,时赴可能觉得无聊,提出和我下象棋,但我们后来下得是五子棋。时赴说自己十岁就开始下象棋了,平时和他下象棋的人全是惨败收场,但下小学生才喜欢的五子棋时,他却总是我的手下败将。
一个多小时后,时赴的手机响了。他慵懒地从兜里掏出电话,听了没几秒我就发现他的眼神震惊的吓人,就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马上来!”时赴嗖一下就站起来。
我也跟着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时赴的语速是很难得的快:“看着王悦的人说卧室里半天都没动静。敲门也没人应,后来撞门进去才发现王悦坐在窗户上,她情绪有点激动,我马上要赶过去。嫂子,劝女人我没经验,你和她好歹以前朋友一场,帮帮我,算我求你。”
其实我很想语重心长地告诉时赴,我去了反而她就真跳下去了,可时赴这会用很恳切的语气看着我。沈寰九现在是四处受敌,要是连窝里也反了,那就真是死定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别人让帮忙,不管有没有帮上只要帮了人家就会记着这份情,但要是不帮,再多马后炮的话都填补不了对方心里那个疙瘩。我跟着去,大不了就是把事情给干砸了。
“嫂子。”时赴把我的手猛烈一拽:“跟我走一趟,姚叔这你放心,我把外头的人都留下。”
就这样,我被时赴拽去了他的家。
那是一套很宽敞舒服的套间,一百五十平的样子,装修不华丽,但它出彩的地方就是因为简单敞亮。
和时赴描述的一样,王悦坐在窗台上,双膝弓起,右边那条腿架在窗户了窗户面前。
“你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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