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慢半拍地说:“所以是……枪?泰国佬是不是疯了?还是你疯了?”
沈寰九非常从容的对我笑,大黑天的,头顶的一弯月亮都没有他嘴边的弧度好看。
真的,突然这样我差点就要掉眼泪。
沈寰九盯了我一会,终于崩不住笑,然后一个转身背对着我说:“傻子,你太紧张了。什么都没有。”
我又一次愣住,然后一下拽开沈寰九的衣摆,贴着肉缓慢摸了上去,除了那条我所熟悉的疤痕之外,其余地方真的很平整,而且我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没有浓稠的血。
“沈寰九,到底怎么回事?你没受伤为什么叫我报警?”我一下抓紧他的胳膊。
沈寰九干脆搂着我的腰,一下将我撞进他胸膛里,带着特别霸道总裁的口吻对我说:“你太紧张了知道吗?三岁,随便忽悠你一下,你成什么样子了?”
我凝视着沈寰九的眼睛,又黑又深邃,就像一个无极限的黑洞一样,我每次一望,魂都掉了。
“衣服上的是羊血,沈砚今天专门请师傅现杀活羊烤全羊。可能我没注意的时候沾了一身,我自己不知道。看你这么紧张,才逗逗你。”沈寰九始终保持着温柔的声音,他把西装扭开,脱了外套,然后丢我手里:“想洗想扔都行,我饿了。”
我抱着他的衣服追在他屁股后头问:“现杀活羊你没捞着吃饭?”
沈寰九只穿了件衬衫就往里头走,顺便丢下句:“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留的,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我木纳地盯着他的背影,抱着西装往屋里走。
沈寰九换拖鞋吃饭,我坐在他身边轻声问:“你和沈砚见面的地方很近吗?”
沈寰九夹菜的动作一停,他嘴角挑笑说:“你怎么知道?”
“如果地方远,血早就干了。”我咬了下嘴唇。
沈寰九嘴里嘶了一声,眯着眼睛说:“谁说逆境不好的,在逆境里待久了,至少学会思考了不是吗?”
他在变相地说我无脑。
这就是沈寰九,连损人都独有一套。
“还好吃吗?我反复热几回了。”我很生硬的扯开话题。
“嗯。”他应了声,然后继续吃饭。
我耐心等着,希望他吃完了饭会主动和我提见沈砚的事,但饭后他泡杯茶水坐在沙发上,翻着电视台,一副特别悠闲的样子。于是,我就觉得肯定有事。
只是,姚小宛的事当年到底是深深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哪怕如今时过境迁,他走出和姚小宛的故事,也带走了故事里的一切悲伤,被时间沙化直至模糊、消失。
而沈砚也以特殊的方式多年来以一个沈寰九无法对别人启齿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恨着自己的大哥。而姚小宛说出真相那天开始,沈砚的野心也似乎一跃而出,其中蹊跷,到底是姚小宛撒了谎,还是真相本就如此,我想现在的沈寰九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我泡了杯茶水走他身边,刚放下茶杯沈寰九的手臂就揽了过来,圆润地指节像演奏乐曲一样在我肩膀处轻轻敲击着。
我看向他,他眉眼温和,就是不说话,似乎在和我打着心理战,耐着性子等我先问他。
可是,有关于揭他疮疤的事,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是不太愿意轻易张嘴开口去撕的。于是我沉默,坐在一楼陪他喝着茶水看着电视,直到他爱看的节目插播广告时,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冒了出来:“三岁,我知道沈老头在哪了,也知道霍培一为什么要假死。哦,还有王悦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冒出来。”
这句话说的很缓慢平稳,可我的心随着他的字句却像是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为,什么?”一口唾沫悄悄咽下。
沈寰九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低声说:“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人越是会出奇制胜。”
“你的意思也是……沈砚吗?”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那个没用的弟弟竟然是这么有城府的人,他向我坦白了一切。并且……”顿下话,沈寰九把嘴唇附在我耳边:“沈砚说,我只能栽在他手里,别的人都不配。但他很想看我和这个世界为敌,然后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让我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任他宰割。”
我身子如是窜过一股子电流,变得硬邦邦地挺着,我慢慢扭头,沈寰九的脸离我非常近,气息缓缓打落在我脸上。
我盯了他一会,一下伸手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反手抚摸着他的脸。
没错,我只是想让他靠我一会。论阴谋和诡计,我不会是谁的对手,但是给他一个肩膀和在这种时候做个不错的倾听者是我可以做到的事。
沈寰九把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我听完后震惊不已。沈砚哪里是扮猪吃虎,他才是最大的阴谋家,他等待蛰伏,选择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回来收买人心。现在沈叔要命,霍培一要钱,王悦要情。沈砚针对每个人的弱点个个击破。
霍培一突然抛弃自己所有的名誉地位选择假死,是因为沈砚早就中途截断了dna数据库的真实资料,霍太太手里那份被动过手脚,他给了霍培一更诱人的条件。
等霍培一拿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到时候再随便编个理由回来,甚至还可以反咬他老婆一口,你说,这么美的差事,他霍培一干还是不干?
在沈寰九叙述的过程中,我好几次都轻轻颤抖,这是一个普通女孩子难以理解的惊险局面,稍不留神可能骨头都会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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