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赴杵在原地不动,抬起的手也没有放下来,只是王悦挣扎的厉害,就算到了这种时候,王悦还在拼命抓着时赴的手往下掰,就好像生怕时赴一个心急真打爆了陈浩东的脑袋似的。
“那你自己小心点。”时赴撂下一句,带着他的人离开。
王悦先前找来的那几个没用货一个个被松开后,陈浩东骂了句:“你们也给老子滚,以后谁再敢随便上我这儿来,一个个都别想混了。叼你们的老母,也不看看谁地方。”
“是,是。我们滚,我们马上滚!”被我踢了一脚的和个孙子似的直点头。
渐渐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有的只是陈浩东冰冷的眼神和安静的呼吸声。
我的后脖子被掐的生疼,他虽然没着急在人走之后对我说点什么话,但五根手指就跟钢筋水泥一样一点点往我皮肉里狠狠地嵌,好像今天不把我脖子磕出几个指洞来就不会甘心一样。
过了很久,陈浩东终于开了口,声音如夜色一般的低沉:“赶着大晚上来,是送来门来的意思吗?啊?”
“你想得倒是挺好的。”我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嘴上却还是想占点便宜。
陈浩东的舌尖轻轻溢出那么一点,搁在嘴角的地方,他一字一顿慢慢地问我:“你在玩什么?干嘛要突然带王悦走?”
我违心地说:“我在帮你解决麻烦,我太了解王悦了,只要你给她一点点好脸色,她就会想要更多。其实每个人都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给你好脸看,要是不给,你现在会不会还是这样?”
陈浩东的呼吸从平稳到加重,他依旧语速很慢很平静地说:“扶三岁,都过去了。我和你,真的已经过去了。”陈浩东的眼圈一寸寸红起来,没多久,我清晰地看着他的瞳白泛出了无数的红色血丝,眼泪也在眼眶里不停翻滚着,可奇迹的是,任凭再怎么翻滚,再怎么摇摇欲坠,还是没有滚下来,直至在灯光下翻着光泽的眼泪完全不复存在,他又补了句:“你心里一定多少有点得意吧,王悦一心向着我,可我还是在她和你之间选了你留下。”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没有得意。”
“最好是这样,你得意也没有一点用处。我不是在选择你,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他艰难地说。
“问什么事?”我深深咽了口唾沫进喉咙。
陈浩东沉默了一会,声音很冷淡地说:“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就算和沈寰九没几天的夫妻好做了,你还是不可能回头了对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特别镇定地说:“是的。”
陈浩东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的气息仿佛近在咫尺。
他应了声“嗯”松开了我。
陈浩东惨淡地笑了笑:“我懂。是我对你不好,我认栽,我放弃,以后我他妈一定会找到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的那个女人,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轰然一怔,陈浩东这会给我的感觉,就像他真的放开了,看淡了,有种把时间给熬累了的感觉。
“是的,你一定会找到。”我和他的那段婚姻想必已经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的下一个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他笑了笑说:“扶三岁,我得给自己的感情一个告别仪式,你说好不好?”
“怎么告……”我的话尚未说完就觉得嘴唇一痛。
陈浩东极快地将他滚烫的唇舌钻进我嘴里,强势而霸道的撕磨,我刚刚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我。
少年漆黑的眼睛里有一瞬的喜悦,他难得像是大人一样深沉地说:“我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虽然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扶三岁,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开心的笑,不要再掉眼泪,做个坚强的女人。毕竟我陈浩东这辈子,只发疯一样的爱过你一个人。爱过一个……”他眯了下眼睛,然后把手比划到自己胸口说:“爱过一个以前只到我这的小矮子。”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偏激的怒吼,他此刻的语气是那么淡然,那么让人心碎,就连我这个对他多少存着恨意的人竟然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而荡起涟漪。
他的话勾出了我无数无数的记忆。
在天真烂漫的年纪里,感情是多么纯粹啊。
喜欢就是喜欢而已,喜欢就是我看见一个人之后忍不住再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然后渐渐妄想着看一辈子。
那时候的我们把懵懂的爱情看着捏在手心里头的一个玻璃球,挨得再近,里头的人影也是模糊的。透过它看见的世界也是模糊的。我们不知道社会的复杂,人心的复杂,更不懂金钱人际关系等等外界因素对爱情或多或少的影响与打击。
如果时间只停留在我和陈浩东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我想自己对这个冲动,热血,还爱耍酷的男孩子一定会有一份美好的回忆在。
比如,一把黑色的雨伞罩住我的脑袋,让我在学校门口苦等沈寰九时他吊儿郎当地警告我,不许离开他的伞,要不然就睡我。
再比如,我饿地半死时,陈浩东给我在ktv准备了饭菜,只有小龙虾的汤拌饭我都能吃两碗。那天他还耍酷地对曾经的狐朋狗友说:“谁稀罕她喜欢。”
等等等等,其实有很多值得回忆的美好片段,但这些画面在他不顾我意愿侵犯我的那天开始就都变质了。
现在,陈浩东用一个吻告诉我,他和我结束了,他真的彻底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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