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文明点。”我胃里开始不安分了。
他很得意地越发摇头晃脑:“我就这个样。不喜欢听,把耳朵闭上!”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我问他:“陈浩东,你家冰箱不准备点菜,三顿都吃外卖啊?”
他说:“懒得做饭,叫外卖方便。你是孕妇,让你吃外卖我不放心。万一拉肚子了,麻烦。”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有点暖。
陈浩东带我上超市买了很多很多的菜,他以前是个很粗糙的人,但这次逛超市的时候他买之前都会问一句是不是今天的东西,然后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告诉营业员,我是孕妇,得吃新鲜的,必须要他们说实话。
我静静地充当一个哑巴,全凭陈浩东买这买那。他两只手拎着好几包食物,从超市出来到停车场那段路,我瞧着他的俩胳膊都有点支撑不住。
他把袋子放进后备箱,我看见他手心里好几道勒痕,全是很深很深的红印子。
他不以为意地搓了搓手,让我上车,回去的路上偶遇高峰期,陈浩东的车开的特别稳,好像深怕出现什么交通事故似的。
蜗牛一样的车速到底还是被开了回去。和我想象中不一样,陈浩东家里很多很多人,上次打牌那一群人全在。
陈浩东拎着东西带我进去时,围在茶几周围玩扑克的一群人都愣了,还有人把嘴里叼着的香烟都掉了下来。
“东哥,你……”阿飞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菜。
“烟都给我灭了,今天禁烟一天。”陈浩东用命令式的口吻说。
“得,咱不打了,我们几个上赌场去,今天下午有几个熟人要去玩几把,就不打扰你和嫂子谈情说爱了。”阿飞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给胖头使了个眼色,胖头也赶紧站起来,他们临走时丢给陈浩东两把枪,做了个有事儿打电话的手势就都挨个笑着出门。
突然间我觉得他们都是好单纯好单纯的人,混混的外表下,仿佛和别的青年一样有着赤忱的各种情感。
“看上谁了?”陈浩东双手叉腰,站在我身边冒出声音。
我一个激灵,他大概是怕我摔倒,立马就扶住我。
犹如擦枪走火式的接触,短暂而温情。
陈浩东很快就松开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我去把菜放一放,你随便坐。”
“嗯。好。”
他在厨房里头忙活,我一个人坐在沙发的时候,一些不好的情绪又涌现出来。
刚刚我和陈浩东离开时,沈寰九的一拳头肯定又受伤了,他浑身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又添了新的。我的脑海中,仿佛能够完整浮现出一副他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抽闷烟的样子了。
怎么办,我心又开始疼了。
我站起来,冲厨房那头的陈浩东喊着:“那个,要不然你这会送我回去吧。”
陈浩东正弯腰拿大葱,他身子顿时就凝固住了,脊梁骨没直起来脸先转过来了:“扶三岁,能值钱点吗?我说了他一定会来。看把你急的。给老子坐下!”
我杵在原地和个木头茬子似的不动,他丢了大葱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摁下去:“坐下!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他很犀利地剜我一眼,然后就转身又往厨房走,不过他一步三回头,时不时指着我说:“别想东想西了,沈寰九要是不来老子把脑袋割给你!”
陈浩东把菜都塞进冰箱后给我泡了杯白干水,然后就坐在我身边问:“说,你俩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窝子气,没顾对象,对着陈浩东就一顿倾泻而出,苦水乱倒一通。
可他关注的点和我关注的完全不一样,歪着脑袋笑得像个傻逼:“扶三岁,你天眼总算是开了啊,可算是说句人话了,老子做生意没他牛,但要论对你付出的真心,我从来就不觉得自个儿比他差。”
我剜他一眼:“能说点正经的吗?”
“很正经啊。不是有句话叫,一个人要是可以直视自己的过去,才能有更好的未来吗?”陈浩东的眼光瞬间变得灼热了起来,他凝着我,像在看珍贵的宝贝。
他提起嘴角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牙齿,仿佛让我回到了学生时代刚刚认识他时的感觉。
那时候我们都只有十六岁。
去报道的时候我因为被学校的大而绕晕了,迷路很久才到找到自己的教室。那会班级里的同学差不多都到了,俩俩自己组了位置,唯一留下一把残缺了一角的课桌,上面还有个黑漆漆的脚印,应该是调皮的男生踩上去的。
开学第一天,人都想要崭新的课桌,所以那把中间位置的课桌突兀的空着,我毫无选择地坐在了那里,老师开始点名,原以为我已经是最后一个到的。没想到有个男生比我还慢,我至今仍然记得他慵懒地站在门口,漫不经心地喊报告。
可能老师觉得站姿太不像样,没着急让他进来,故意问:“什么名字?你迟到了呢。”
“古惑仔看过吧?人家是陈浩南,我叫陈浩东。东南西北,东字打头,他也得排我下面。老师,你不要给我搞事!”说完,陈浩东就不顾老师和全班同学的惊愕径直走到一塞进抽屉就开始趴着睡觉。
可因为这件事,陈浩东‘一炮而红’
第二天开始他的抽屉里就陆陆续续开始被塞入很奇怪的东西,吃的,用的,小玩意儿,还有各种颜色信封的情书。
缺了小角的课桌也被暗恋他的女值日生给换了。作为他的同桌,很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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