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盯了我一会,然后说:“我是男人,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心理。争强,好胜是常态,只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反而不一定有女人那么勇敢,想的会很多。”
“你的意思是,陈浩东和米饭没有机会了吗?”
沈寰九想了想,无奈地勾唇:“不知道。我觉得百分之九十没可能。”
无尽的失望蔓延在心上,我是多么希望陈浩东能和米饭在一块。人活着,能有几次遇见好对象的机会,什么时间不对,感情不深,好像到最后都成了或多或少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后来的感情和最初的不一样了,从歇斯底里非你不可,到有也行没有也行。
隔天,我陪着沈寰九去了监狱。
沈砚坐在轮椅里,明明没了行动能力,双手还是被烤上了手铐。
我以为,当沈砚看见沈寰九会电光火石的画面,没想到现实和我想象的却完全不同。
不管沈寰九说什么,沈砚都是笑。那种凄凉又悔恨的笑。
昔日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沈砚,头发被剃得极短,近乎成了光头。身上穿着刺眼的黄马褂,实在和以前判若两人。
沈砚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准确来说除了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外,连一个另外的音符都没有。他就这么沉默的,犀利地盯着沈寰九,一直到了探监时间结束,然后被警员推走为止。
沈寰九揉了揉眉心骨,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沈寰九揉着太阳穴,沉闷地说:“他性子有时候比石头还硬。马上就要被枪决的人,想想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完了。”
沉重的字眼砸在我心脏上,沈砚和霍培一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理论上来说是多么大块人心的一件事。可我看得出来,沈寰九并没有那么兴奋,甚至没有一点点高兴。
“去见见霍培一吗?”我问。
沈寰九摇头:“不需要了。”
过了很久很久,沈寰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着我问了句:“蔑视社会秩序最极端的结果就是犯罪。三岁,蔑视感情秩序最明显最极端的结果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对吗?”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拉起我,又淡淡地说:“三岁,我爱你。因为我的感情秩序是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我。反之,强求到失去理智的结果很可能就会和沈砚一样,吃力不讨好,把自己的青春和生活都毁了。”
我不知道沈寰九说的是不是就是真理,但后来的某一天,仿佛一一切都在开始验证这句话。
那天陈浩东来别墅给我们报平安,也恰好是米饭婚礼的时候,米饭知道我们挂念她,特地让他的白人丈夫找人现场拍摄婚礼全过程,然后传输到国内。
沈寰九留了陈浩东在别墅吃晚饭,姚叔晚上没在家出去看露天电影去了,俩男人人手一罐子啤酒和我一起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里,米饭穿着雪白的婚纱,我也首次看见了米饭的白人老公。长相清秀,身高也很高,幽兰的眼睛和金黄的头发,站在米饭身边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情绪太容易波动,我看见米饭婚礼视频的时候突然间哭了出来,眼泪静静地流淌,无声无息。
我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掉眼泪,很莫名其妙地哭泣。
但沈寰九和陈浩东都没有发现我在哭,我悄悄看了眼陈浩东的反应,他嘴角微弯,像在自顾自傻笑。
“陈浩东,你笑什么呢?”我悄悄抹去眼泪后,立马就问了。
他剜我一眼说:“好看。别说,这小眼睛打扮打扮还真挺好看的。就是她老公高鼻子蓝眼睛的,看着真他妈怪。”
陈浩东移走视线,然后把手中一整罐的啤酒都灌进喉咙里,紧跟着又开启了一罐子,又是三秒内全部喝完。
他想要开第三罐的时候,沈寰九一掌心拍在了易拉罐上,深稳不惊地说:“小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陈浩东很骄傲地扫开沈寰九的手说:“老子没女人就不能活了吗?少以为了解老子。就米饭这种小眼睛,我陈浩东上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巴不得跪舔老子。”
“是吗?”沈寰九冷笑出声。
陈浩东抿了下嘴巴,脸色一点儿也不好。
气氛莫名其妙就跌入到了一个冰点,突来的敲门声绞碎了这种气氛。
我说:“应该是姚叔回来了,我去开门。”
径直走到门边,门一开,一把闪出寒光的刀子就对准了我挺出来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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