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一眼看到张婶子,倏地头皮就发麻了。
转头幽怨的看向周怀山。
周怀山......
眼角一抽,憨厚老实的面上挤出一个快哭的笑容来。
“你看,这鹅我替你杀了,回家铁锅炖大鹅,用我帮你拔毛吗?不收费的,我帮你炖好也是可以的。”
周怀山双手将脖子还在滴血的鹅捧到扑上前的张婶子面前。
语气无比真诚。
周青就见张婶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性绿了。
眼角一抽,周青一把拽了周怀山,瞪他一眼转头赔笑上前。
“张婶儿,对不住啊,这鹅刚刚追我爹,我爹惊慌之下就失手了,那个,都是我们的错,您看多少钱,我赔给您。”
张婶子看着她血淋淋的大鹅,怒目瞪着周青。
“这是钱的事吗!我家这大鹅,是母鹅,要下蛋的,这鹅蛋是能换钱,钱能再继续买鹅的,买了鹅还能下蛋,下了蛋还能换钱,你说,你怎么赔!”
周青......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她爹给人家整断子绝孙了。
周怀山隔着周青的肩头,弱弱的道:“你这鹅,可能不孕不育。”
张婶子跳脚就朝周怀山啐了一口。
“我呸,你才不孕不育呢!”
周青反手朝周怀山胳膊拧了一下。
闭嘴!
然后笑呵呵朝张婶子道:“那婶儿你说咋办,现在,这鹅也死了,你就是也给我爹一刀,你这鹅也下不了蛋换不了钱了。”
张婶子没好气剜了周怀山一眼,愤愤道:“我不管,我一家老小,都靠这鹅过日子呢。”
周青......
张婶子平时很和蔼可亲一个人啊。
今儿咋性情突变了呢?
狐疑看着张婶子,周青小心赔笑。
“行,都是我们不对,婶子您就开个口,只要办得到的,一定赔给您。”
张婶子就看向周青,“你说话算数不?”
周青被她看的心头发毛,总觉得张婶子这目光有点不太对。
不行,这话她不能接。
沈励走到周青一侧。
“婶子,这样,既是我师父杀了您家的下蛋鹅,我们就再赔您一只下蛋鹅,不影响您家卖鹅蛋换钱。”
周青连连点头,“对对对。”
张婶子狠狠瞪了沈励一眼。
那目光,幽怨又愤怒。
大有一副沈励坏她好事的样子。
“不行,你们赔的鹅,那不是我家大白,那能一样吗?明儿我把平子杀了,再买个孩子给你们,你们能干吗?”
周平......
周青眼角一抽,心里确定,张婶子心里已经有了她对此事的打算。
既是如此,周青便不再一味赔不是赔笑脸。
“赔银子您也不要,赔鹅您也不干,这我实在想不到赔什么了,这样,您看咱们要不找族长吧,让他老人家给您主持一个公道。”
“去就去,有理走遍天下!”
......
沈励套好骡车,一行人回村。
村长正在院里教闰子耍叉,听到外面动静蹙眉看过去。
自从老周家搬走,这村里都安静了许久了。
这今儿又是谁作妖了?
......
“你杀了老张家的鹅?”
听完张婶子的控诉,族长抽着眼角望着憨厚老实的周怀山。
恕他无能。
实在无法想象,老实如周怀山,到底是如何被一只鹅追杀的。
哈哈哈哈哈......
族长心头憋笑憋出内伤。
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望着周怀山,“这是真的吗?”
周怀山点头认了。
族长......
哈哈哈哈哈哈!
咳了两声,憋住笑,族长朝张婶子道:“他们愿意赔鹅赔银子,你不愿意?”
张婶子梗着脖子态度坚定,“我不要银子,也不要鹅!这两样,都没法和我家大白比!”
“那你要什么?咱都是一个村儿的,可不兴为了这个事讹人啊!”族长面色微沉,不轻不重道:“何况你家和林子他们一直处的不错。”
张婶看看周怀山,咬了咬嘴,憋了半晌,道:“我让他教我家狗子读书!”
一句话说出,张婶憋了个大红脸。
语落,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周怀山。
唯恐被拒绝。
族长也朝周怀山看去。
自从周怀海搬走,村里的族学就没有了先生。
只能族长亲自上阵。
族长虽是族长,也水平实在一般。
教孩子们认个字啥的还行,可要是教四书五经并且还让孩子们去参加考试,那就是误人子弟了。
族长也在为族学先生一事发愁。
他不是没有想过请周怀山,可周怀山的情况,实在特殊。
虽是考中了案首,但学习基础的确薄弱,况且周怀山还在奋力备战府试。
迎上族长和张婶子的目光,周怀山惊得直接倒退一步。
“我?教书?”
食指反手指着自己,震愕的就跟当初收沈励为徒那会似的。
张婶子点头,“你是案首,字又写的好。”
说着,看了沈励一眼,又道:“何况你都收了徒弟了,也不差我家狗子一个。”
周怀山......
这能一样吗!
我收沈励,是沈励在教我!
我收你家狗子......
咋教!
再说了,没听说过,谁家纨绔还要教书呢!
做梦了吧!
想都不想,周怀山一脸坚定,“不行!”
眼见周怀山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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