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听来听去,便知店主生怕少了她这么个便宜的账房先生,只点头应下。
“那我的月钱呢?”
“月钱嘛,这不还没到一个月嘛。”店主一听,脚底就往旁边滑,“那边有客人来了,我先去了啊。”
西地一直在打仗,不过这一回,却又有些不一样,动手的三方仿佛彼此厌恶,跟车轱辘似的,联军和西境的军队竟也会动起手来。
有消息灵通的酒客便悄悄说,听说是陆老将军和联邦已经决裂,陆家的独苗苗死在了回来的路上,据说还是少帅下令开炮打下来的。
另外便有人不信: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闹翻。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兄弟,在帝都里面做事,说是少帅的女人被那厮拐跑了,这能不着急上火嘛。”
天大地大,没有绿帽大。
其他人一下了然。
“那那个女人呢?是不是被用了棍刑?”
“嗐,多少年没有见过棍刑了,她运气算好。听说在飞行器里面找到两具尸体,都烧糊烧焦连亲爹都认不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悄无声息,原来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唐格心头怅然若失般松了口气。
议论还在继续。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少帅的女人也敢抢。”
“你们不知道,那女人本来就是他的,听说是在满玉坊买的,结果正喜欢,被少帅横刀夺爱。”
“原来是这样……”同情的叹气声。
“我也听说了,那女人被抢走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越来越离谱。
“结果被少帅一睡,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只好……”
唐格听得一头黑线,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说起满玉坊,真是可惜啊。”一个酒客感慨。
“听说战火之间,那些女人就被留在里面,跑不了,又没有吃的,那不是等死吗?”
“满玉坊怎么了?”唐格问。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小先生居然不知道?”一个红鼻头酒客猛的灌了口酒,“因为联邦怀疑有人利用满玉坊为据点暗中向流民提供武器支持,所以截断了两边的联络线。”他用手蘸酒在桌上画了三个小圆圈,“连我们这里,和越城,诺,还有这边楚城,都在这个圆圈里面——越过这片掩骨死地的东边外线是联邦,西边这片丛林开始是陆老将军的势力范围,更远的西地和北边的冰原区域是流民控制的——现在啊,三方都在相互打,只这里是个真空……”
他细细解释,生怕唐格不明白。
“所以,现在这里就变成了三个孤城,西珍珠和越城区域较大,而满玉坊太小,加之没有足够的供给,早晚都会沦陷……”
“小先生就是小先生。”酒客咧嘴,“陆老将军,年纪大了,儿子也没了,自然对这些女人不感兴趣,但是流民可就不同了,所以现在西南和西北的流民都在拼命向那边汇聚呢——除了黄金和女人,还有谁对他们有这么强的召唤力。”
他摇头啧啧:“听说满玉坊里面还留着好些上好的育女呢,那些,对他们来说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唐格心里咯噔一声。
另一个酒客则感慨:“想来以那坊主的性子,便是关了满玉坊的终结门,也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才是,他又不是女人,若是被捉到,那必然先被咔擦割了脖子。”
“听说满玉坊的终结门是联邦大学的老博士设计,关上之后,便是光子炮都打不开呢。”
“其实,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不如被那些流民抢了去——”酒客揉揉红红的鼻子,说:“听起来是很糟糕,可其实还算结果好的。要是关了终结门,那坊主病秧子一个,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死了,外面打不开,里面出不去,等到吃的耗尽,剩下那些女人还不是活活饿死……”
“他爹的,这样子还不如让老子爽一把……真是可惜。”
“你想爽,那你现在去啊,还来得及……”其他几人起哄。
砰的一声,唐格打翻了一个酒坛,四周一静,周围食客看向她,她却只面无表情将那酒坛拿脚踢了两踢。
店主一脸心痛跑来,唐格淡淡:“从我月钱里面扣。”
他张开的嘴吸了两口气,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到底想不过,叫了个服务员,偷偷将碎掉的坛子搬进去,拿杯子将残酒舀出来。
唐格看他将那汇总的酒咬牙喝了,不浪费丝毫,突然觉得他和蒋管家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只是再无心情做事。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若不认识那人,不了解那地,陡然听说发生了意外,不过是感慨两句,喟叹一翻,但是如果知道那地方有你认识的人,便开始不由自主担心忧虑她们的安危。
而从这个开战的坏消息开始,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渐渐,连西珍珠镇上的人也坐不住了,炮火声越来越近,有些身家的便预备开始外逃,但逃出去的人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功。
终于有一天,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跑了回来,带回来一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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