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多久不见,花宿白在虞幸面前总是自带一种“昨天才见过”的熟络感。
虞幸没法,他习惯性拿花宿白没辙,换作以前他还可以再次离开,换个地方让花宿白再找十几年,可现在他实力不够了,跑不掉。
——也不可能真的动手伤害到对方,他只是无法接受花老板那种一直想利用黑玫瑰把他控制起来的思想,哪怕控制之后花宿白也不会让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很厌恶,但也仅此而已,有时候他还是很感谢花宿白对他的帮助的。
他后退一步,随意问:“你头发剪短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直播里,伶人扮演的大师不是头发和我惯留的差不多长吗?我记得你和伶人仇很大,万一因为这个,你把我也一起恨上了怎么办。”花宿白抓了两下变短的头发,“这下我和伶人就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了。”
虞幸:“……”
也就花宿白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提起伶人,生怕他不记得仇似的。
他摇摇头:“你们还有一点很想,那就是脑子问题都很大。对不起,我这两年真的没有空跟你玩儿,你要么多歇歇,过两年再来招惹我?我先回家了。”
虽然这话对花宿白不用遵守约定所引发的后果无济于事,但总好过在现在这个心烦的状态下和花宿白交谈,万一被抓了漏洞,花宿白自然有很多办法把黑玫瑰塞到他手上。
花宿白闻言脸色僵了一下,然后缓缓侧过身让开了道路:“……哦,那你回家吧,外面还、还挺冷的。”
他语气里有些一丝刻意为之的委屈,仿佛在说,这么多年没见,我找了你这么久,再见面你就拿这态度对我?
虞幸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就像他清楚伶人有多擅长教唆人心一样,对花老板有多擅长跟他装也心知肚明。
这家伙就是个执着的疯子,要不是没这个条件,他估计花大老板一定很乐意成立一个“虞幸研究协会”,专门研究他的心理和行为,以此达到在他底线左右横跳的成就。
有段时间,虞幸万分冷漠,花宿白就很热情,硬生生让虞幸打开一小半心扉勉强接纳了他做朋友。
还有段时间,虞幸把自己包裹在保护壳中,外面全是刺,唯独抵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示弱,花宿白就天天示弱,好像自己是个几百岁弱鸡,活到现在实属不易,需要被救助一般。
现在,又是一个新的阶段,虞幸比以前难搞多了,他很清楚,这无疑又会引发花老板新一轮的研究兴趣。
嘶,说不定他真应该学点看相算卦之类的玄学能力,起码要到算得出黄历的地步,以后出门都先算一遍适不适宜——他难得一次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吹冷风,怎么就遇到了花宿白了呢……
是时候回去接着睡觉了啊,梦里啥人都没有,多清静。
虞幸这么想着,无视了花老板的试探,打算沿着小吃摊原路返回。
他见花宿白嘴上说着让他回家,实际上还是默默跟着,嗤笑一声:“我重申一次,有事儿以后再说,没事永远别来找我,感谢你的配合,阿门。”
花宿白:“……”
短暂的无言后,他摊了摊手:“啊呀……看来现在的阿幸已经不同情可怜的人了,我得多观察一阵,找找新的和你相处的方式。”
——果然,虞幸研究协会没他不行。
不过,花宿白过去的种种研究和套路还是很有用的,虽然虞幸现在不想理他,戒心十足,但是和别人提到他的时候,还是会说“我有一个喜欢花的朋友。”
在布朗一家的花园中和小萝莉洛珏解释花语的时候,他没怎么考虑就这么说了,这个定位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
虞幸对花宿白的坚持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他的每个人生阶段都避不开这个和伶人一样神秘的人,实际上有一段时间,他还花老板相处得还挺好,直到后来……
花宿白在异化和堕落之间徘徊的行为最终还是导致了虞幸单方面宣布友尽。
随他去吧。
……
第二天早上,虞幸睡到了自然醒,他眯着眼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暗道一声终于放晴了。
根据天气预报预测,之后一周都不会再有雨雪,气温也有所回升,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虞幸穿好衣服,又悄悄去昨晚的商业街看了看,果然,昨晚还是花店的地方,今天白天就消失了,花店左右两边的店铺紧紧挨在一起,根本没有容得下一个店铺的空隙。
显然,昨晚花老板又动了手脚,不知是用了幻觉还是空间扭曲,总之摆了个不存在的花店到这里,就是因为递了几次信号都没得到回音,不耐烦地制造了直接见面的机会。
现在消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花老板的花店可以在任何地方突然出现,这是虞幸早就知道的事情。
他把这个人抛到脑后去,前往商场买了点用完的日用品,又买了些食材,然后回家整理好,伸了个懒腰。
望着阳光,他发呆片刻,然后感到了一丝无聊。
他的行动很多建立在“有趣”这个前提上,准确来说就是闲不住。
现在向孝群那边的案子要等剧本围读的时候才好动手,伶人是长线,花老板眼不见心不烦,歇也歇这么多天了,是时候进推演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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