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见状,疑惑地一瞥被掷在地上的物什,俯下身子,低头拾起来。只看到那物什,是一块令牌,正是他们景王府特有的令牌。
执起令牌端详了好久,不明所以地望向李克用,喃喃道:“这是?”他不知道李克用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块属于他们景王府的令牌,又意欲作何?
可是站在他不远处的颜舒看到他手中拿的令牌,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令牌,不是他让诺觞差人转交到朱温手中的吗?怎么会,落到李克用手中?颜舒暗觉形势不妙,看来李克用是有备而来,不禁脖子缩了缩,表面上依旧装的若无其事,只是心里莫名发毛起来。
李克用见李崇疑惑皱眉,收敛了脸上的阴笑,冷冷道:“朱狗贼身边安插了暗线,难道本王就没有安插眼线吗?”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盯着李崇看了良久,笑而不语。
“晋王为何这般看着本王?”嘴角的胡须微微抽动,气势不减地挑眉回望李克用,沉下声音道:“晋王可是怀疑本王做了什么?”很显然,李克用找到家门了,便不是好惹的,李克用带着自己王府的令牌来质问他,自是……
“不是怀疑!是确定。”李克用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李崇,一字一顿地说着,随后继续解释道:“我前段时间派出眼线安插在朱老贼身边,而就在八月初,有一名暗探向朱温前来报信,本王的眼线心中甚觉古怪,便在那人俩离开之后跟着那人许久,可惜,那探子倒也是警觉之人,离开之后便转了路线,带着我的人兜兜转转转了半个月余,我的探子这才追上了他,可是那人被追上后宁死不屈,两人又决战了两天两夜,这才将其拿下,可是那人誓死不招,居然咬舌自尽,本王的人这才在他的行囊里搜出来这个。”
“不知景王爷还有什么话可说?”轻蔑的语气,直逼李崇。
李崇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令牌,心中一凉,前后忖思。这令牌虽说王府上下很多人有,可是知道他们密谋迎回圣上的事情的人便少之又少……
他身边的暗卫,决不可能,李崇心中暗自打消了这个怀疑暗卫的念头,再有知道这件事的便是……
顺着心中想法略带疑虑地望向颜舒,这一望,两人便直直地盯上彼此。
颜舒见李崇目光投向自己,知李崇怀疑自己,心中咯噔一下,背上冷汗直流,有种不想的预感,赶忙上前,抱拳道:“岳父大人莫不是在怀疑小婿吧?给小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妄为之事,且我与那朱全忠素无交情,怎会?”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死鸭子嘴硬,宁死不招。
李崇望了颜舒一阵,眼前的这个男子,突然有一瞬间,他有些看不明白,不自觉狐疑起来。自从,兮儿与颜舒成亲之后,他便感觉诸事不顺,开始他也不愿往这方面想,可是直到很多事情都联系在一起,他便不得不怀疑,这王府中怕是有内奸……
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事巧合呢?他以前不是也曾怀疑过吗?之后不了了之。
“难不成我们的成事只有你们翁婿二人知晓吗?”本来跟在李克用身后的李茂贞突然走了出来,多言了一句,看着眼前这场没有销烟翁婿大战很是精彩,可不过转念一想,倒是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也曾跟自己接洽过,这件事,那个人又岂会没有参与?随即便提醒了一句。
李崇听闻李茂贞这一提醒,眉毛一颤,看着眼前颜舒一脸坚决的样子,忽地又摇摆起来,朝外边的人吼道:“给本王把诺侍卫找来!”
在诺觞抬脚踏入房内那一刻,那压抑的气氛让他徒然升起不详征兆,只见一脸怒气的李崇气歪歪地坐在床榻上寒着脸,屋内还站着其他三个人,李克用与李茂贞双手负后站于房中,神情倨傲,另一边便是颜舒,只见颜舒低着头,不欲看她。这个场景,让诺觞也心中惴惴不安,赶忙给李克用与李茂贞见了礼,才走到床榻边,抱拳拜见李崇:“不知王爷找诺觞来所为何事?”
听到诺觞的脚步声,李崇才缓缓抬头,冷声冷气问道:“本王问你,先前本王派你暗中接洽晋王,此事除了颜舒,可有第三人知晓?”
诺觞闻言,蓦地一惊,抬头回望了颜舒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不禁心下一冷,转过身来,朝李崇禀报道:“没有。”就算此时,他再想找出一个人怕也是来不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既然没有,晋王派人在私通朱全忠的奸细身上搜到的令牌,不知诺护卫怎么给本王解释一下?”说着,不禁冷眸望向诺觞,寒意逼人。
这时颜舒按捺不住,赶忙上前,辩解道:“诺觞可是跟了小婿多少年的人,自然也是小婿信任之人,不可能有差错的,望岳父大人明察!”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景王爷,不知你这府上到底是有一匹狼还是两匹狼?”李茂贞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见颜舒为诺觞辩解道,不免火上浇油一番,阴阳怪气地插话道。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颜舒闻言,不禁怒意肆起,开口喝道。她自然知道李茂贞什么意思,李茂贞这样说让李崇直觉的怀疑他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
“还望岳父大人能细察再做定夺。”回过头,一脸无辜地恳求李崇。
“本王千里迢迢从山西赶来,物证都已经带来了,证据确凿,难道景王想来个包庇护短,来个大事化了,一笑而过吗?”李克用本来没有说任何话,可是见颜舒、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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