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东西,那是你爸。”江声并不赞同他的称呼。
“就是个老不死的。”胡烈咬牙切齿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横竖你也不是我儿子。明天我重新出山,恐怕没什么时间继续教你,你自己在家多练习,别荒废了就行。”江声告诉他。
“为什么要重新出山?”胡烈不解。“你不是不喜欢黑拳吗?”
“孩儿别问太多。”江声并不准备多谈。
“我能去看你打拳吗?”胡烈问。
江声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博命的,哪是正常人干的事。”
胡烈并不知道,那时候的江声,被钱逼到不得不卖命的地步。
可惜,胡烈从来不是听话的,他偷偷去看了两场江声的比赛。江声的拳脚狠,准,快,眼中带着杀意,有种让人畏惧的血性和野性,总要让对手退却两步。赛场上的江声就只是个掌握着以怎样最快致残致命手法的杀手,跟平日略显憨厚的江师傅,判若两人。
一次,对手赤手空拳取胜无望,接过铁栏外递给他的生铁棍猛力挥出,铁棍抽到江声侧额头上,发出“咚”一声闷响,江声应声倒退数步,撞到铁栏上正好在胡烈贴着的那面,胡烈双手紧抓铁栏,几近出血。周围的人群因为那那次攻击激动起来,站起身欢呼,叫喊,拍打着铁栏。等待江声地绝地反击,亦或是等着他下一刻就永远的倒下。只有胡烈,他站在人群中间,又如同站在人群外面,他张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声,脸上的肌肉可怕的鼓起。他在喊,喊得什么,他自己都听不见,那声音太过微弱,被淹没在高亢的人声里。
江声跌坐在地上,满面鲜血,眼前一片模糊,嗡嗡耳鸣,来不及恢复神智,对手已经手持铁棍,向他走来,一步一个血脚印,周围都是节奏整齐的“哦!哦!”声。
他还不能死,他死了,他婆娘孩儿就没指望了!
用力甩了甩自己已经意识浑浊的头,江声硬撑着站起来。
“啊——”似是野兽的咆哮,江声义无反顾冲杀过去,殊死一搏!
胡烈感觉自己的心跳那一刻几乎静止。
最后,江声赢了。一拳打到对手鼻梁上,对手当场鼻梁骨碎,晕死过去。而江声腋下夹着铁棍,对手倒下后三秒,跪倒在地,后仰倒下。场内响起爆炸一样的欢呼。
那棍偏离了太阳穴半公分的距离,生死之间,分毫之差。江声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左眼球大面积充血,似是要爆出眼睫膜。
胡烈看到的时候都不忍直视,避开他的眼睛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江声右手臂打着石膏,只能用还算完好的左手接过苹果,大口啃了两下。
“你为什么非要打比赛?”胡烈问。
“为了钱。”江声说。
“你需要多少?”胡烈继续问。
江声“嘿嘿”笑,“有多少,要多少。”
“我去给你筹钱,你别打了。”胡烈说。
江声左手拿着苹果,用指关节狠狠敲了胡烈脑门一下。“跟你讲别看我比赛,你这死孩子就是不听话!”
胡烈揉了揉自己的头,“你这样打下去,迟早命都没了!”
江声只啃着苹果,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胡烈气不过,摔门而去。
胡靖先嘴里叼着雪茄,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清高”的三儿子,放下自尊,跟他伸手要钱。
“爸。”胡烈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嗓子干涩。“求你给我点钱。”
“你求我,我就要给?你别忘了,你现在,吃喝拉撒睡都是我供应给你的,你凭什么问我要钱?”胡靖先讥讽道。
“我会还给你的。”胡烈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住。
“还?”胡靖先讽刺意味更深了,“你拿什么还?靠你只会读书的死脑筋,还是靠你那双拳头出去收保护费?别跟我说这些空话,你老子是生意人,喜欢空手套白狼,但最忌讳被套。占着我胡靖先的便宜,还想连吃带拿的,把自己太当个角色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胡靖先把他从房里赶了出来,楼下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几个姨太眼神轻蔑地望向他。
胡烈面上如火烧,僵硬着身体走下楼。
“张口就要二十万,食咗人只车咩?二十块还能给给的。”
“死蛇烂鳝,一天到晚游离浪荡,迟早扑街。”
……
这些刻薄的话并不是他头一次听到,但没有什么时候是比这次更让他难堪的,羞愤欲死。
胡烈奋力跑出胡家,一路狂奔,只有跑到精疲力竭,才能没有力气去耻辱。
浑身汗湿的胡烈又走了一段路,风一阵阵吹来,热汗已经变凉,秋天是个感冒高发期,胡烈这会就算是裹紧了外套,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那会儿,他才发现除开那个让他恶心的胡家,他其实无处可去,无处容身。
裤兜里发出清脆的金属敲击声,胡烈终于想到他可以去哪。
江声的门钥匙不带在身上,都是卡在窗户的防护栏的角落里。胡烈轻易取了钥匙开了门。屋子里依旧乱糟糟的,无处下脚。
躺在江声有些湿冷的床上,胡烈想,明天若是个好天气,就给江声晒晒床被。
江声出院,进门就看到自己屋子被收拾的整洁一新,咧嘴乐。
“徒弟够勤快,孝敬的啊。”
胡烈不理他,江声只好尴尬地摸摸嘴。自从上次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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