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喝下的那杯酒中,有小僧下过的符咒。”
“……”
“那东西对身体无碍,子尧兄大可放心。”
“……………就算是这样,你也至少提醒我一下——啊啊啊算了,你千万别和我家那两个说漏嘴!”
早上出门时,烛九阴听说他要来同胧真喝酒,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什么“当心被人在酒里下咒”——现在看来那条龙还真是乌鸦嘴……
张子尧一脸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胃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适,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可以沐浴的地方,很大很大的一个天然温泉浴池,张子尧跳进去里里外外洗干净,又被拉着去修理了头发、体发还有指甲等一切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最终在接近酉时(*下午五点到七点)时,张子尧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清洁工作——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
“——下次别让我再读佛经了,那玩意让我越读心越静不下来。”
张子尧向独自一人站在大殿外等候的胧真抱怨,此时烛九阴和素廉就在胧真后面不远处,两人窃窃私语时不时看向胧真这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子尧真羡慕这俩妖怪,至少他们不用洗澡。
“为了避免被发现有一个人类混了进去,必要的功课还是需要的。”胧真微笑着安抚少年被折腾一天带来的暴躁情绪。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洗得那么干净……我腿毛都被剃掉了!腿毛都没了还能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嘛!”张子尧一脸耻辱,然后又突然一顿,“咦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平时不都带些侍女之类的随从到处走动的吗?”
“一个人?”胧真将手中那精致的犬神面具递给了张子尧,反问。
“是啊。”
张子尧顺口答道同时伸手接过那面具,然后满脸疲惫地将那面具戴上——
在戴上的一瞬间他傻了。
透过那精致面具上的眼睛,他这才发现胧真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后,明明站着超级多的人——
除却之前替他引路的美丽侍女;还有长着长鼻子红脸咧嘴笑的马车;马车顶端之上端坐着身着白无垢的冷艳女人;一只眼的小和尚站在她的脚下;又或者是白发苍苍拎着个小装饰盒的老太婆;又或者是面色苍白唯独一双唇红艳如血、上半身是披着半透明轻纱的半裸美女下半身则是长着诡异纹样的大蜘蛛;还有青蛙模样的;尖嘴猴腮长得像乌龟的……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不同部位都有一个用红色颜料、极为潦草的字迹写的他们的名字——
长壁姬,胧车,白雪姬,独眼小僧,白面婆,络新妇,落雨小僧,河童……
四条巨大的红sè_láng犬托着尾巴颠颠从胧真身边来到张子尧身边,将他围住——在少年不自觉地浑身僵硬举起双手时,它们围绕上来用长长的湿润鼻尖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夹在双腿之间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张子尧紧张得结巴:“这这这这这……”
“天还没黑,阳光之下照理它们不能显形,所以通常哪怕是拥有阴阳眼的人也是看不见的,只是这会儿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来看看你,”胧真话语之时,四条狼犬中其中一条拧过头冲着他嗷嗷地叫了声,于是男子唇边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些,“现在看来,大家都非常满意。”
张子尧才不管这些妖怪满意不满意——
一下子被这样森森地盯着,张子尧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此时,长壁上前,脚上的木屐发出“哒哒”的声音,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红色像是请帖的东西,来到张子尧跟前,她无声将那请帖递给张子尧——
张子尧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藻前殿请帖”便伸手去接,然而在他的指尖刚刚碰到那红色折纸时,里面便有红色像是蝌蚪一样的字体飞出来!
“啊啊!”
张子尧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后退,然而此时为时已晚,那红色的蝌蚪飘啊飘便来到了他的身边,围绕着他转了一圈后,落在他白皙的手腕内测——
“这是?!”张子尧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上出现的“犬神三郎”的赤红名字,一脸惊恐未定。
“请帖呀。”胧真笑道,“名字可真是个特殊的东西,它代表着宿主本身,是除却死亡之外唯一不可更改的存在,只有死亡,‘名字’才可以被解放——”
于是张子尧变成了犬神三郎。
……哎呀这名字,真是傻爆了。
介于这会儿自己被四条大狗团团围住,里面搞不好就有“犬神太郎”“犬神二郎”“犬神四郎”还有“犬神五郎”,张子尧也不敢明说,只是傻乎乎地被这几条狗簇拥着来到那群奇形怪状的妖怪中间——
带着犬神面具的张子尧步子僵硬,只知道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他整个人都快冒出汗来……
“……!”
猛地一下仿佛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张子尧回头去像是盼着什么救星一般往回望——
在他身后目光所及之处,原本或站或坐在不远处的烛九阴和素廉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终于停下了窃窃私语动作起来——在走向张子尧的过程中,素廉变作一团小小的白色牛首金眸独角兽,迈开小短腿哒哒跑向张子尧,脑袋上顶着的张子尧给的白色帕子随风飘动;而与此同时,烛九阴也从小孩模样变成了满脸慵懒贵气的英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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