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反而不在意:“没关系,今日我就给你做一回媒人。”他还从没有当过媒人呢?萧祁昱看着他也无语了。
但是他真要当,接下来的时间他就把岳红姑娘夸了一顿,跟夸他自己的姐姐一样,很亲切的拉着张大娘的手笑:“女大三,抱金砖。岳红姑娘手又巧,针线活没人能比的过,相貌也是好相貌,端庄大方,是个有福气的人。大娘,你找了个好媳妇啊,勤劳聪慧,孝顺持家,多少人都羡慕着呢。”
萧祁昱在一边看着他,心里是有些吃醋的,沈郁对张大娘很好,拉着她的手,怕张大娘听不明白,他把话都朴素下来,一遍一遍饶有耐心的给她解释,他对她比对柳太后好多了,萧祁昱也知道自己这种无名的醋很奇怪,但是忍不住就想了想,沈郁到底是为什么那么讨厌柳太后呢?那好歹是他母后啊。
张大娘心情终于好了,于是沈郁便告辞了,张锐出来送他们,腿也不疼了,屁股也不疼了,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沈郁看他这个样子笑:“什么时候请我这个媒人喝喜酒啊。”
张锐摸着头朝他笑:“我这就去请人算个好日子,倒时候一定请黄哥、齐哥来喝喜酒,谢谢黄哥,你能劝动我母亲,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沈郁嗯了声:“你是应该要好好待岳红姑娘,她很好。”刚才夸她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也许是看着岳红的故事太曲折,自动的代入了他自己,他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结果。
晚上的时候萧祁昱问他:“皇叔,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沉默了一个下午又半个晚上,现在睡不着了,沈郁夸岳红姑娘的那些话,怎么听都是在变相的夸他自己。
沈郁没有他想的那么多,正睡的朦胧,哼了哼:“哪句话啊?”
萧祁昱说:“女大三,抱金砖啊?”
沈郁一时还没有转会过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萧祁昱瞪他:“你不是比我大三岁吗?怎么不想承认了!”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吗!
沈郁明白了便有些无语,他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萧祁昱道:“那你觉得抱着金砖了吗?”
萧祁昱半夜不睡觉自己考虑这种无聊的事也觉得很郁闷,他掐着沈郁脖子晃了几下:“我抱了块石头!”
沈郁也知道从他口里听不到什么好话,拍开他手便接着睡,萧祁昱在他背后磨牙,沈郁这一会儿也被他蠢萌弄醒了,睡不着了,他背对着他笑了下,这个侄子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萧祁昱本来想忍住不问沈郁他母后的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没忍住,他现在在沈郁面前越发没有他以前那种隐忍的好作风了,觉得一点儿委屈都忍不了了。
刚开始挺好的,沈郁坐床上给他缝袜子,他坐在傍边帮他穿线,两个人在话家常,讨论张锐的婚事,沈郁对他做成了这一桩媒非常自豪,说着说着就到这上面了,沈郁说:“张大娘这个人虽然是普通的村妇,可心眼好,要是一般人家肯定要别扭一段时间。”
沈郁希望萧祁昱说:这是皇叔你做媒做的好,但是萧祁昱却说:“我母后心眼也挺好的。”
沈郁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绝对带着不屑的,萧祁昱咳了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母后虽然贵为皇太后,可她也吃了不少苦,没有多少架子,从来不跟人吵架。”
沈郁冷笑了声:“哦,那就是我不好了,我闲着去跟她吵的!”他怎么看不出萧祁昱的这点儿心思,这是拐着弯的给他母后讨个说法呢!
果然萧祁昱哼了声:“我也没这么说,我就是想不明白而已,我真的觉得她挺好的。”
沈郁切了声:“对!你母后好!你母后好的话就不会给我……!”
沈郁狠狠的把后半截话咽下去了,被萧祁昱气着了,差点儿就说出来了,萧祁昱还在看他:“我母后怎么了?”
沈郁恶狠狠的看着他,萧祁昱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沉了,沈郁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对吧,他还记得沈郁以前对他母后挺好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俩就开始了恶战,越闹越厉害,沈郁的态度也截然相反,有一段时间看他的眼神也是这样恶狠狠的,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萧祁昱再次的问了下:“我母后她对你怎么了?”
沈郁低下头狠狠的缝针,他是恨极了柳太后,可不想萧祁昱对她有隔阂她,那总是他母后,虽然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可母亲终究是母亲,他生来就没有了娘,不知道有个娘是什么感觉。是柳太后对萧祁昱的哪种好,害死张大娘的这种好,总之不会坏,他们都是为他儿子好,谁让他自己没有娘呢。
沈郁低着头,飞针走样,连看他都不看他了,萧祁昱有些僵硬的挺直了背,像是本能的觉到了沈郁咽下去的那半截话,他记得柳太后临终前的样子,那种如释负重的样子,她是放下了什么心事,她日夜难以安眠,夜夜做恶梦,是为了什么事吗?萧祁昱不傻,他在后宫中长大,那些阴暗的宫闱之事他都听说过。
他母后也因为做了那些事所以寝食不安吗?萧祁昱忍不住的问:“皇叔?我母后做了什么?”他问不出来心里总是不舒服。
沈郁终于抬头看他了,萧祁昱还是冷冰冰的一张面瘫脸,可手已经无意识的捏紧了,沈郁不想告诉他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母后下毒杀人、挑拨离间,那些往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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