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谷半天才恢复了神智,他说,“你没听额马合(岳母)买一匹马、一辆车,都没用一两银子,你的一个凝脂筒能不能换来一匹马?”
挹娄眨巴眨巴眼睛,想一想,嘎嘎谷说的也有道理。
挹娄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基本的、简易的术数概念了。
张广才点了点头,“那倒不至于。但是,不能便宜了,要是很便宜,老小子尉仇台不能像苍蝇叮着烂肉似的,号上(独揽)凝脂油不放松。”
“是了。”挹娄和嘎嘎谷都同意张广才的分析。
挹娄说,“等咱有了银子,咱就招来许多人马,组成十个图山!去攻打其力哈撒苏!报我被其屈辱之仇!”
“图山”是中队的意思。
夫余、沃沮,包括季步璐组成的肃慎军队,都是“四四制”,即四个人一个小队,四个小队一个中队。也就是说,一个中队也就十六个人,十个中队才一百六十个人,这么点儿的人,就能攻打其力哈撒苏?偷袭一下红河沿线,还差不多。
据史料记载,北沃沮在三国时代,它的军力是两个集队,一为先锋,一为后援(也就是预备队)。
虽然,到大队的时候,就是十进制,即十个中队一个大队,十个大队,一个集队。
也就是说,北沃沮举国军队,才三千二百人。人数不算多,但相对于挹娄说的一百六十人,那可是个绝对多的数字了。
挹娄此时对于术数的掌握,还是极有限的。
但是,张广才和嘎嘎谷对此不能说什么,闲说话,并没付诸实施,说说而已,不必认真。
张广才说,“人,不是问题,刀枪武器不好弄。”
挹娄兴奋了,“我们先派三个图山占领他们的红河。那里,有的是铁!”
嘎嘎谷问挹娄,“你不说是我们的红河吗?”
“对了,是我们的红河!”挹娄马上纠正了自己的话,“系卢奇卡说是我们的,季步璐也说是我们的。为主是,他们的人会炼铁,我们的人不会,那咋整?”
张广才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那好办,我们有了银子就好办了——我们给那些炼铁的人银子,让他们给咱们炼铁,他们还能不干?”
“能呀,”挹娄很有把握,“那他们肯定能干。给咱干,咱给他们银子,他们再用银子去换糜子,换布、换油、换盐、换所有他们想得到的。”
“咱要有了银子,除了打造武器,招收兵马以外,咱还干啥?”张广才问。
小哥仨说了可干的许多事,挹娄认为,最重要的是,用银子换糜子。
糜子,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物。
肃慎的饮食中是以肉食为主,但,由于食用糜子已经十几年了,可以说,象挹娄他们,会吃东西,就吃糜子,已经习惯了糜子这种食物,他们想象不到,没有糜子的饮食生活。
照这样炼野猪油的速度,要在下雪之前,才能生产出足够去洛阳换银子的凝脂油来,而这,起码要过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两三个月怎么得到糜子?
像季步璐说的,抢?
话虽然如此说,但,始终未付诸实施,这是因为,以前,从夫余人那里用野猪油换来的糜子,哪家都还有一些存货,可是,吃一天就少一天,总有没的那一天,到那时,怎么办?那就真得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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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们抢人家,人家就朝他们下手了。
这一天,奇拔之父奇索诸带领着两个小队,看护着一堪达罕车的猪油,从南二十四屯往回赶。走到二十四屯和二十三屯两夹褃(中间地带)的时候,遇到一条小河,他们趟水过河,刚刚来到对岸,就听到一声响亮,被几倍于他们的悍匪围住了。
悍匪的头目说,“停止抵抗,交出武器和堪达罕车,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奇索诸看抵抗没有胜算的可能,就命令兵士放弃抵抗,放下武器。
悍匪说话还真算数,没有伤及他们人,全数放他们回来了。
季步璐看他们光秃秃地回来了,就问是怎么回事,奇索诸就向季步璐说了他们遇到的情况。
季步璐当下就领着一个中队,骑着马,奔赴抢劫现场。
他们赶到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季步璐就在太阳的余晖中,进行了现场勘查。
他们看到,现场零落地丢下五六条子野猪油,有两条子还在河水中。
季步璐命令人沿河搜寻下去,看河里还有没有野猪油。
一行三人,一路搜寻下去,过了半个时辰回来了,说沿河没有看到野猪油。
季步璐问,“这一路上,有没有‘坝台’?”
“坝台”就是人们在小而浅的河里,用河卵石筑起的台子,挡住河水,用于通行、堵鱼等用途的石坝。这里的小河经常有这种“坝台”。
去的人说,“有。我们赶到第二个坝台,没有见到野猪油,就回来了。”
季步璐的眉头紧锁。
——劫匪把两条子野猪油扔进河里,无外是向来勘察现场的人证实,他们要野猪油没用,扔进了河里。野猪油轻,到河水里,很容易被河水冲走了。但是,他们忘记了有“坝台”这样的一个细节——多轻的野猪油,也能被“坝台”挡住,要是被河水冲下去,那到了“坝台”,也会被挡住,怎么可能一条子也没挡住呢?尤其还是经过两个“坝台”。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一车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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