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家伙以小树冠作掩护,拉开弓,搭上箭,移动着瞄准空中的阔力。
在这种情况下,挹娄是无论如何也矜持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走出灌木丛,向空中的阔力喊道,“阔力,是你吗?我在这里!”
挹娄这一喊,立即把站起来搭弓的那个家伙吓得缩了回去。
阔力在空中“噶”地叫了一声,斜斜地向挹娄飞来。
挹娄走出灌木丛,来到林间空地,阔力就落在了空地上。
站在平地上,阔力和挹娄几乎一边高。
挹娄走上前去,拍了一下阔力的肩头说,“你找不到我了?我就在里边,采丘里活(蓝莓)呢。”
刚才挹娄躲在那丛灌木棵子里,就有一棵丘里活树,上边结了滴里嘟噜的蓝黑色的丘里活果,挹娄才想着编出这么一段话。
阔力说,“系卢奇卡呢?”
“她?她不在呀,”挹娄说到这里,回过头去,向那丛灌木棵子里看去,只见系卢奇卡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只脏脏的小手,向他使劲地摇着,那意思,不让他说出她。挹娄就打岔,说,“她肚子疼,回家了。”
阔力又说,“哪儿有丘里活?”
“啊,啊,在这呢,”挹娄说。他又怕阔力奔那从灌木丛去找丘里活树,而看到系卢奇卡,多嘴多舌地说出来,就赶忙阻拦阔力,说,“那棵丘里活是小树苗,没结几个果子,咱上那边看看吧。”
阔力吃的唯一一种浆果,就是丘里活,而且,它是品鉴丘里活的专家,专门选择五年左右树龄结的果子吃,这个树龄的丘里活树结的果子,又大又饱满,汁液又多,分外香甜。其它的要差一些。
丘里活树能活五十年,而老树结的果子,那是又小又干,嚼上去,还有一种涩涩的酸味儿,谁都不肯遭罪吃那种果子。而一两年树龄结的果子,同样也是不招人待见。
可是,阔力一眼看到了那棵树上的果子,就奔了过去,一下一下地啄食起来,忽然,它看到了系卢奇卡,吓它一跳,“噶”地叫了一声,倒退出两步。
系卢奇卡拼命地向它摇手,用指头压住嘴,示意它不要说话。
挹娄知道坏了,这是阔力看到了系卢奇卡。就上手一把握住了阔力的喙,说,“你看你,我说你,你不信,酸了吧?一会儿酸掉你的大牙!”
阔力就往出挣它的喙。
挹娄和阔力他们俩在力气上,谁比谁有劲儿,这不好说,可是,就凭挹娄的一只手想握住阔力的喙,那可是有难度,因为,阔里的脖子和头能使出力量支持它的喙。要知道,鹰的力量集中在翅膀,双腿、爪,再就是头和喙了。
鹰的喙,经常把动物体上的一块肉撕扯下来,而人的手,别说挹娄那么大的人,就是他阿米,也不见得能从动物体上撕下一块肉来。
阔力还是看在挹娄的面子上,没有拼力去挣自己的喙,那挹娄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在这时,那八个人中站出三个人来,为首的对挹娄说,“哎,小嘎子,这是你的鹰吗?”
挹娄放开了阔力的喙,转过头去,看了看三个人,说,“不是我的,你来攥它的喙试试?它不啄死你!”
阔力回头也看见那三个人,它说,“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阔力明白了系卢奇卡向它示意、挹娄攥住它的喙的原因了。
——神鸟,不仅仅能说两句话,还要观察形致,揣摩人心,能进行基本的、起码的判断。
三个人相互看看,笑了笑,走出灌木丛,向挹娄这边走来。
“不怀好意。”阔力说。
三人显然听到了阔力说的话,又是相互看看,笑笑。
为首的说,“错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来采丘里活的,听到你和一只鹰说话,挺有意思,就来看看你的这只鹰,没别的意思。”
阔力翻他们一眼又一眼的。
挹娄又怕他们走向系卢奇卡藏身的那丛灌木丛,暴露了她。
他不知道系卢奇卡这回为什么要藏起来。就说,“这里的丘里活也没有大的了,都让你们采没了吧?”
“是,”为首的那人说,“我们家满满的两大笸箩,丘里活晒成干,到冬天吃,那滋味儿,打个饱嗝,都香甜半天!”
挹娄没吃过丘里活干,他们难以想象把那么多汁液的丘里活晒成干,会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也不容他多想,因为,有个人一眼一眼地直往系卢奇卡藏身的灌木丛里看。
挹娄怕他们看到了她,就急忙说,“你们有那么多丘里活?大不大?”
“大,”为首的那人说,“可大了,差不多有堪达罕眼珠子那么大!”
“啊?!”挹娄惊讶,“有那么大的?”
挹娄是真惊讶,也是假惊讶。
真惊讶者,他是真没看过有堪达罕眼珠子那么大的丘里活。丘里活,有手指盖那么大,就不小了,而堪达罕的眼珠子,得有四个手指盖合起来那么大!
所谓假惊讶,是他并没有仔细想一想堪达罕的眼珠子到底有多大,只是敷衍地惊讶一下罢了。
“你不信?”为首的那人说,“走,到我家看看。”
去不去他家?挹娄没怎么去想,只是想麻溜地把这三个人支走要紧,看那个小子,一眼一眼地,还不舍系卢奇卡藏身的那丛灌木丛了呢,挹娄就说,“那啥,你家远不远啊?”
“不远,从这里,都能看到我家的房脊了。”那人说。
挹娄翘着脚向东看去,哪里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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