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芝彷佛没痛觉似的,只轻轻地道:「可…可你终究…终究是……」要娶妻的。
皇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周文帝一张圣旨下来,不好说是赐婚,就是要诛杀全家,作为臣子也只得乖乖的认命。皇权的威严和至高无上深深地刻在每一个大周子民的心底里。
而且,就算贾敛他日后能够位极人臣,名垂青史又如何?他无后,生前那怕是翻手云、覆手雨,权倾朝野,死后也享不了宗族香火。过不了两代,就会成为家谱上无人问津的一个单薄的名字罢了,仅比那无主孤魂好上一点点。
「你说我是呆子,我说你才是呆子呢!」贾敛又亲了冯子芝一口,才邀功似的道:「我想过的了,我那哥哥膝下有二子,瑚儿是长子嫡孙,自当继承大房的家业。而琏儿是幼子,又与你亲近得很,我届时向哥哥嫂嫂开口,把他过继到我名下,唤你我作父就是了。」
冯子芝想起小贾琏那可爱、乖巧的小模样,眼前一亮,笑了,心里头暖洋洋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冰冷而漠然的他。
内侍不是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没有儿子,死后无人祭祀,较那无主孤魂还要悲惨三分。是故,宫内很多颇有权势的太监内侍都会求皇上恩典过继本家的侄子或者在宫里收个干儿子。
然而,冯子芝的笑不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贾敛真的为他们两人的未来考虑过,并不只是热血上头,是真的想要跟他一生一世。
贾敛拥着冯子芝稍一提气,踢上湖畔一条小船的船首柱,再飞跃到船身。
此时,小船缓缓地驶向湖中央。
贾敛在虚空点了一下。
使用海誓山盟。
瞬间,一个由百花组成的绚丽桃心飘浮在湖中央,把二人围在中间。在月光和水色的映衬下,真真的是花前月下、花涛香海。
在海誓山盟出现的那一刻,冯子芝的脑海自然浮现了它的含意:
「天不老则爱不绝,地不裂则情不尽,海不枯则心相连,石不烂则意永存。
无畏世间险阻比天高,誓要长相厮守到尽头。
织纤云以为誓,填银河以为约,托飞星以传情,搭鹊桥以相聚。
若是汝心正如我心,比翼双.飞笑傲江湖!」
他忽然凑过去,在贾敛的唇上了印上了炙热的一吻。
贾敛突然被「偷袭」,未等他反映过来,冯子芝就推了推他,提醒道:「快走吧!宫门要下钥了。」
「不如…咱们一起走吧!」才刚刚定下来,贾敛可不舍得离开冯子芝半步。
按哥哥贾赦看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他们现在不是应该互诉衷情,依依不舍的吗?怎生小芝居然要推他走的!?就知道哥哥不靠谱!!贾敛暗暗地想。
远处被毕大夏亲自送回荣国公府的贾赦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的觉得浑身都有点难受,心咐难道老二那厮在诅咒自己,真真的是不敬兄长的玩意!待会定要向小弟告状。
贾敛整个人压在冯子芝身上,「我们的家已经收拾好,随时都可以住人了。」
冯子芝费劲地把身上变身大型犬的贾敛扯下來。
「你快走吧!待会侍候皇上睡下后,公公怕是会叫我过去。」纵然冯子芝也是很不舍得贾敛,但冯子芝今晚遭言官弹劾,戴权总会叫他过去交代一二。
贾敛想到些什么,就退一步的道:「那…你明晚要回家啊!」他已经把新府第当成自己和小芝的家了。
冯子芝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点点头。
贾敛这才满意地笑起来,眼睛瞇成一轮月牙。
今晚的表白也太简单!要不是怕引起别人注意,他就把那些什么火树银花的都放出来,好让小芝高兴高兴。一个海誓山盟小芝就主动亲他,下次要是把那些真橙之心什么的都一并放出来,小芝一定会很感动,然后奖励他的!贾敛美滋滋的想。
他记得系统好像送些什么玩意给他的,他今晚得把那些东西全都翻出来,好好地准备一下。
冠礼是大事,比春节更重要。冠礼人一生只有一次,春节则每年都有。
才刚过了初一,荣国府,不!是贾家上下便开始忙了。作为贾家族长贾代化兴奋得直搓手,皇上亲自下旨给小侄子安排冠礼,这样的荣耀在大周可是头一桩!如此天大的荣耀,必须记在家谱上,将来流传百世子孙。幸好,他早就知道这小侄子不凡,一直待他不薄。
想到这里,贾代化瞧了瞧对面的史氏,暗地摇摇头。
这小侄子什么都好,偏生就有一个拖后腿的娘、偏心眼的爹、没用的大兄和心胸狭窄的二兄!一整家都不是好的!
贾代化心里羡慕的想:「小侄子这种靠山强大、自己又有能力站得住的,要是是我家的儿子,我一定会尽全力捧他上位,死后也一定会把所有东西都传给他!这为什么就不是我家的儿子呢!!」各种心痛捶胸不提。
他此时正与贾代善、史氏、贾敬在商量要往王翊府上送什么礼物和冠礼当日的安排,虽然是周文帝下旨、王翊自己争取要替贾敛行冠礼的,但他们都总得感谢王翊的施以援手。
贾代善道:「王学士是帝师,有什么好物未见过?备上一份厚礼便是了。」
贾代化点头应可,他的重点也不是这个,「最主要的是当日该怎么办?」
「我让敬儿去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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