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厨师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姜云朗朝对方笑了笑,说了句十分地道的“ah.”而后挠挠头,望向一旁,笑说:“听说你是德国人,我刚学了两句,你听得懂吗?”
店里没什么客人,其他厨师也逐渐下班,
“您的声音很动听,说得很好。”诺亚闻言手一抖,在牛扒上喷出个焦黑的花纹,擦了把汗,准备拿去扔掉重做,“抱歉。”
“不用麻烦了,诺亚。”姜云朗伸手越过吧台,轻轻点在厨师的手背上,阻止他的动作,“带回去给我弟弟吃,他吃不出来的。”
诺亚点点头,解开口罩,把牛排打包装好,还在盒子上用宽丝带系了个兔子耳朵。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把盒子推给姜云朗,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云朗歪歪脑袋,跟平常的阳光大男孩没什么两样。
他忽然把双手撑在吧台上,脑袋凑到诺亚身前,认真地看着他,声音低沉,问:“其实你……”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对视,好像整个餐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
诺亚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颤抖着倒在地上。
姜云朗一脚跨过吧台,将诺亚从地上抱起来,觉得他的肩胛骨长得真薄,皮肤白到透明,不敢太用力碰他:“你怎么了?”
诺亚额头冒汗,脸颊泛红,呼吸十分困难:“我……过敏,吃药就好,我得回去休息了。”
姜云朗把诺亚扶起来,看他吃药,换衣服,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把黑色的兜帽罩在头上,朝自己摇摇手就走了。
回家路上,姜云朗总觉得十分奇怪,他看见药片上几个小小的阴刻字符,明明写着“vita”。
陈铬吧唧吧唧吃着牛排,姜云朗背脊直挺挺坐在书桌前,面容严肃地上网查询“维生素c过敏”,翻了好几页也没找到明确的症状。
他有些想不明白,以至于陈铬哆着手指,把脑袋探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屏幕上一个巨大的拇指医生问答“为什么爱人过敏药吃维生素c。”
而后目光诡异地望了大哥一眼,问:“我要有嫂子了吗?”
姜云朗尴尬地咳了两下,讶异:“两块牛排你都吃完了?”
陈铬哆手指,还在紧追不放,问:“我嫂子是个厨子吗?”
第二天,姜云朗准备出门买菜,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反身回来,在衣柜里翻翻找找。
陈铬瘫倒在沙发上,抱着暖炉玩电视游戏,摘下vr眼镜问他:“你要去约会吗?”
姜云朗脑袋撞到衣柜上,发出“梆”的一声响,大声回答:“变天了,外面很冷,你想大哥被冻成个雪人。”
陈铬耸耸肩,见姜云朗拿着一条蓝色的厚毛衣,还有一条黑色的皮衣,随口说:“你穿蓝色的好看,不那么像个当兵的,这年头女生都不喜欢当兵的了。”
姜云朗闻言,套上皮衣,穿上军靴,还戴了个酷酷的贝雷帽。
竟然没有上当!
大哥简直帅得让陈铬移不开眼,他不知为什么有些不满,嘟哝着:“你就是去谈恋爱的,你不要我了。”
姜云朗身上带着寒气,不敢碰小弟,只在经过他面前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大哥去哪儿都会把你拴在裤腰带上,真不是谈恋爱,在哪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铬胡乱在大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哼哼两声,睡过去了。姜云朗今天没有念叨陈铬懒骨头,急匆匆背着包就出门了。
前天夜里忽然降温,学校门口的长青植物全都被一层冰晶包裹住,放寒假后大学城里人很少,地面干干净净没有脚印,整个世界一片雪白。
姜云朗走在路上不惧寒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诺亚的脸,他白得有些不正常,但看起来身体很好,仿佛只是得了某种遗传病。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反反复复琢磨着的,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走到西餐厅对面的巷子口,双手插在兜里,望着对面。
从大雪纷飞,等到风停雪止,诺亚终于出现。
他仍旧穿着那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把脸埋在阴影里,高高大大一个男人,却总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好像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先生。”
诺亚见四周无人,一把扯起姜云朗的衣领,将他拖到巷子里,用力摁在墙壁上。这一连串动作做完,仍旧保持着面无表情,淡蓝色的眼珠在冰天雪地里,像是蒙着一层冰。
姜云朗顺着诺亚的动作,完全没有抵抗,甚至还举起双手配合对方,笑说:“我不是……”
诺亚用膝盖重重在他肚子上顶了一下,压低声音:“你发现了,对吗?谁派你来的,说!”
姜云朗莫名其妙,诺亚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为了别再挨打,他还是假装十分痛苦,回答他:“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快到圣诞节了,我看你好像是信教的。”
诺亚愣住了,像是撞见了什么怪物:“你在说些什么?请我吃饭,我就是做饭的。不,我是说,你别再来找我。”
说罢,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姜云朗一步蹿到诺亚身前,倒退着跟他一起走:“那天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的眼睛,蓝色的,我以为你戴了隐形眼镜。”
诺亚:“莫名其妙,请和我保持距离。”
姜云朗:“抱歉,是我冒犯你了,我带了点东西来给……”
他说着话,伸手往背包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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