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辞职后换了个住处,在姜云朗租房对面的大楼,租了与他同一层,把厨房设在窗边,也不遮窗帘,充分发挥杀手的侦查能力,边做菜边向对面张望。
陈铬在家里赤脚跑来跑去,被姜云朗追着打屁股,兄弟两抱在一起滚到沙发上,陈铬哇哇假哭,姜云朗就怂了。
诺亚哈哈大笑,实在是太久没有释放自我,连这种画面也能把他逗笑,嘴里哼着一支小曲,是姜云朗教他吹的第一首口琴曲。
不过,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大概就是两人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吃过午饭,诺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大雪风飞的天气,衬衫外套上一条薄薄的呢料风衣,左耳上还钉着一颗骚气的耳钉。
镜子里的人身形漂亮健美,眉目如同精致的雕塑,敞开的衣领恰到好处地露出一部分胸肌。
诺亚在落地镜前转了两圈,走进喷在空气中的古龙水里,摆了两个姿势,最后对着镜子亲了一口,自言自语:“我竟然这么帅!”
提上两个包装童趣的盒子,高高兴兴走出去。
姜云朗拿着陈铬的特大号手工星球杯,手举得高高的,抱怨:“你到底哭了多久才让老板给你做了那么大一杯?他会被你吃破产的。”
九岁的陈铬才到姜云朗胸口,围着他转圈跳,就是拿不到那个被他吃了一半的零食,正在酝酿情绪,准备边跳边哭:“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我要捍卫我的吃零食自由!”
姜云朗准备说点什么,恰好这时门铃响了,他便把手放下来,当即被陈铬一嘴巴咬住虎口。
“tag,云朗,小铬。”
诺亚站在门外,带着优雅的笑容,充满年轻人的生命力,与此前简直判若两人。
姜云朗脸色十分古怪,准备帮他提东西,却带出来咬着自己手指的陈铬,就像被螃蟹钳住一样:“抱歉,小二住嘴,有客人来了。”
陈铬欺熟怕生,当即“住嘴”,抱着星球杯躲到大哥身后,探出脑袋来观察这个奇怪的人。
姜云朗站在门口,有些手无足措,问他:“你……有事吗?”
诺亚十分摸不着头脑,对方的这种表现,难免让他怀疑自己会错意了,有些尴尬:“做了点东西,感谢你。”
“是什么?”陈铬伸长脖子,期待地望着盒子,“我觉得是个巧克力慕斯蛋糕,还有香蕉布丁。”
姜云朗把他的脑袋摁回去:“你今天不能再吃零食了。”
诺亚把东西交给姜云朗,转身离开:“那我先走了。”
姜云朗迈出一步,似乎是想要把诺亚拉回来,无奈陈铬悄悄mī_mī揭开盒子,冒出一股香气,只得说了句“失礼了”,便一下把门关上,回头去帮陈铬制定零食计划。
傍晚,兄弟两坐在客厅沙发上。
只有陈铬面前摆着一块切得极小的蛋糕,吧唧吧唧吃了一大半,留下叉子上最后一小块,抽抽鼻子,准备发神通。
姜云朗仰面倒在沙发里,叹气:“哭是没有用的,你要长蛀牙了。被陈教授发现你就完了!”
陈铬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忽然跨坐在大哥身上,把蛋糕喂到他嘴里,笑说:“这个人是不是我嫂子啊?”
蛋糕入口即化,巧克力的味道清甜,姜云朗脑袋里晕乎乎的,点点头,反应过来,猛然摇头:“你想些什么?他是男的,怎么可能是你嫂子。”
陈铬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幸好小学开学很早,过不了几天,姜云朗把陈铬送到学校。
在超市里买了点菜,就直接走到诺亚家门口。
门铃响起,诺亚看着姜云朗,有些疑惑不解:“你怎么又来了?今天不做饭。”
姜云朗手里拎着个大口袋,面色微赧:“那天是我失礼了,买了点菜,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诺亚盯着姜云朗看了好一阵,还是让他进屋去了。
姜云朗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碎花围裙,挂在脖上,走到厨房旁。
诺亚忽然想起什么,飞身跑进去,扒在窗边,两手一拉将窗户关上:“楼上会滴水下来!忘记关窗了。”
姜云朗朝窗口望了一眼,心中了然,却不说破。他站在灶台边慢慢悠悠地切菜做饭,诺亚自然而然给他打下手。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却十分自然。
姜云朗从诺亚手中接过一盆摘好的青菜,道:“我弟弟还小,有点怕生,我不想他误会我有了别的……朋友,就会不要他了。哭起来没完没了,拿他没办法。”
诺亚点点头:“弟控。”
姜云朗失笑:“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诺亚:“没有名字,代号是g,一直就这么叫我。我们那的人,死了就是一具无名尸体,有幸回到组织里,烧成一抔骨灰撒在海里。我给前一代g洒过骨灰,那天风很大,全他……全部洒在自己脸上了。”
锅子里的热油滋滋响,烟雾却并不多,带着独属于冬天的温暖。
姜云朗又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诺亚:“什么都不会,谁知道呢,开家餐馆吧?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你知道,我是个同性恋,你不说清楚,我会觉得你想泡我。”
姜云朗咳了两声,脸颊冒出一阵淡淡的、奇怪的红晕,幸而背对着诺亚,没有被他发现:“我第一眼看到你,诺亚,不,g,还是不对,你不想给自己起个新名字?我找人帮你登记个身份。”
诺亚一口咬断一个胡萝卜,道:“别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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