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儿心中,一直觉得自己主子,荣安公主是最聪明的人。下人中,都说荣安公主身子不好,故而无知,那么,果然这些人知道,无知是什么吗?
诚然,楚綰确实因身子不好,一直未读过书本,也不识多少字,只是论为人处世,以调儿看,那位载誉颇厚的长公主也不见得比荣安公主优秀。
后宫女人争斗不止,想要不被殃及,只有两种:要么得到地位,使人不敢轻易撩拨;要么便舍弃一切地位,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是没有威胁的。
前者有如皇后与长公主,虽然无人能招惹,但防不住背地里又有多少人想把她们拉下去;而后者有如德妃,无欲无求,从不随意掺合任何纠葛,比起在宫中,倒是在寺庙里待得久一些,自然更没人来招惹她。
而这处于两者之间的荣安,却能巧妙地成为最特殊的人,得到那些个人精的真心宠爱,这可不是单纯撒娇装憨便行的。
楚綰如今十五,乃是适嫁的年龄。当年长公主还只是太华公主,因先皇准允而初涉朝政,当今圣上登基后,几次指婚都被婉拒。僵持不下时,江西府饥荒一案后,太华公主查案有功,特封长公主,却是明升暗降,太华长公主嫁于任家任重远,父女关系依旧未缓和,直到长公主诞下次女,才逐渐缓和。
相对霸气的长公主,一直名气平平身居闺中,甚至还有不孕隐疾的荣安公主,可就没有那挑三拣四的资本,唯一能证明她有地位的,便是皇帝亲自到闺中告知这一点了。
“那秦家状元,文武双全,相貌俊秀,家世简单,你要是不满意,父皇随时都能帮你休了他!”虽然如今楚綰虚岁十六,身段出落已玲珑致,楚帝却毫不避嫌,将人捧在腿上,半搂着嘴上心啊肝啊好生宠溺。
德妃在一旁见了,不禁皱眉,倒不是觉得父女之间有什么不当,只是觉着应该教着楚綰男女之嫌了,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既然是綰儿不喜欢便能不要的,为何父皇非要綰儿嫁呢?”楚綰安安静静地垂着头,说不上是不愿意嫁人,实际上对于嫁人,她真的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这叫她想起了当年丽嫔领着她到德妃娘娘宫中前,交代她要听话要乖,又告诉她少读书,别学多了知识…那时候,母妃似乎也是这样,说着一切由自己的话,却由不得自己一句反对。这些明摆着的未来,真真是叫人有些无力。
“因为父皇太忙了,没时间宠着荣安,所以要为荣安找个驸马,让驸马好生宠着荣安。”
“为什么要找个驸马才能宠綰儿?母后和各位娘娘都宠着綰儿呢!”
“那不同,驸马得是全天下最宠荣安的人。便是皇后和德妃她们都比不上的,最欢喜荣安的人!”
楚帝不知道这个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本着所愿有的单纯天真,然后对着楚綰继续胡哄一通。楚綰身边的歌儿早就为她读过许多杂书,那些书上不少关于负心汉什么的,一时相结合,还真让人有些儿迷糊。
“唔,那…綰儿能见一眼驸马吗?”楚綰咬了咬唇,清楚这便是水儿经常挂在嘴边的无可奈何,便干脆收了杂念,咯咯笑着说,“没有父皇俊的,綰儿不嫁!”
楚帝满意地听着单纯的话,很是爽朗的大笑两声,“父皇老了!哪里还俊了?那秦甫沅自是长得极好的,多少家小姐惦记着那俊郎君呢!”
德妃听到此,不免蹙眉,之前听说林家那小姐与秦甫沅青梅竹马,保不准已私定终生了,要不然二十二的年岁,林家怎会留着顶好的闺女不嫁?如今陛下赐婚,万一拆了小情人后,等荣安嫁过去,再怠慢她,那可不好。陛下嘴上虽说着綰儿不喜欢了便休夫,但看着连綰儿要求见面都要敷衍了事的态度,便知道多半到时候更向着秦家。
虽未正式宣旨,但是朝中大臣多少都已经知道内情了,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楚帝许是怕楚綰到时候闹起来不好看,走之前还给德妃暗示,不许她多说不该的话。
楚綰在宫中是个宝,可是到了外面,便是再怎么挑,光凭着不能生育这一点,日后便少不得委屈。嫁到秦家那里,至少还是比较好敲打的…德妃心里端的跟明镜似的,也正因为清楚,便越发地无奈养女的命运,止不住连连发出叹息。
“母妃是舍不得綰儿嫁么?”楚綰露出天真的模样,搂着德妃活泼地撒娇。
德妃扶正楚綰的身子,仔细理了那些褶皱,嘴上絮絮叨叨,“都快要嫁人了,还整天跟个孩子一样!水儿,回头你带她下去,好生一起读女则,堂堂公主总不能短了这些知识!”
“是!”水儿忙点头应下。
“唔,那,綰儿告退…”楚綰撇撇嘴,乖乖地带着水儿几个丫鬟一起出了德妃的房。
回房关上房门,楚綰便收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掰着手指头算成亲的日子还有多久。
“殿下,要不,咱们找人去打探一下那驸马长什么样?”那模样瞧着端的是太可怜了些,歌儿忍不住为她提起了意见。
楚綰仔细想了想,刚点了头,又快速地摇头,“綰儿想亲眼瞧上一眼。”
“唔…那样啊…”饶是歌儿平日没规矩惯了,也没胆子让綰儿私自出宫会那未来驸马。
水儿在一边想了许久,突然亮了眼睛,“三日后宣旨公告天下,按着规矩,准驸马辰时需在东华门等待受封,每每候封都至少要在门外等上大半天,殿下不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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