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一定要速速救下父皇啊!”话刚说完,楚嶸眼中便盈溢着泪水,捂着传闻中的伤处狼狈地喘气道,“皇兄有意杀害父皇啊!”
楚曌闻言,立即有了着急的意思,“老五,你这是什么话?父皇已禅位,皇兄向来有孝德之心,平日心善仁慈,怎会谋害亲皇?莫不是,你听了小人谗言?”
楚嶸快速地摇头,啜泣了两声后,才小心地回,“臣弟偶然听到了皇兄与亲信吩咐,要在父皇的茶盅里添什么进去,又说必须得手脚伶俐,断不能留破绽,事成之后,下一个便轮到…便轮到皇姐与臣弟!”
闻言,长公主的表情霎时阴了下去,“这种话,叫本宫如何信你?虽皇兄今年与本宫关系日渐行远,可…本宫断不信皇兄会做那般丧心病狂之事!”
“皇姐,若非确有其事,臣弟又怎愿信呢?”楚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再吸了一口长气,“皇姐或许不知,便是只这两日,皇兄已让朝中人心惶惶,楚京百姓怨声连天,百官齐书,要请父皇收回成命…虽皇兄多半难以接受,但为今之计只有父皇,才能控制局面,安抚民心啊!”
楚曌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要本宫带兵入宫,请出父皇?”
楚嶸迟疑了一下,最终用力地点了头。
“身后的将士伤残各有,一路奔波回京,为的是与家团圆。如今却突然改令…”
林清峰为人耿直,看出了长公主已是有相助之心,便直接大嗓得令,“将士为国捐躯在所不辞!何有为小家罔顾大家之理!我等!愿随长公主殿下,为大楚而战!”
“我等愿随长公主殿下,为大楚而战!”随着林清峰的大喝,林家军最先跟着喊,渐渐地吼声如雷。
楚嶸眼中自然无法忽视那些军人眼中,是真正地信任,那股士气,并非一言半句才能鼓舞每个人的心中的。随着楚曌一抬手,吼声骤停,楚嶸收了情绪,露出笑容弓腰做出了请的姿势,“臣弟已率先得了北衙禁军相助,城门外城门早已拿下,皇姐请随…”
“这些大半都是在边城草原上纵马驰骋惯了的将士,这种城中战并不合适。而宫中御林军统共不过三千,如今我军人员充足,大可多面佯攻分散兵力,最后直取延福宫,里应外合,入大庆门!”楚曌稍试想一遭后,便决断地下令,“林将军,你率手下一万步兵将四处城门护卫替下。关将军手下骑兵势不可当,而北衙禁军熟知宫中防卫,和二军为一股,力求速破!”
林清峰虽心中不甘没法参与,只是转念一想,如今手下将士已到家门,却因着奸人而不能回,自己为何一腔热血而白白牺牲了这些弟兄?再想到长公主或许是有心维护,便更是添了几分玩心,爽快带着人循着布置先走了。
楚嶸脸色一青,旋即低叹一声,“皇姐便是些许粗枝末节都毫不相让啊!”
“粗枝末节,化作星火亦能燎原。”淡然望着前方似近又远的皇宫,楚曌抿了抿唇,旋即一挥鞭,在早已没人的街道上策马飞驰。
天,要变了。
与楚京风起云涌不同,城郊药庄内。楚綰知晓这一日秦甫沅将随军回药庄,只是决计不曾想,驸马再一次以几乎没了生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殿下,甫沅这段时日,甚是思念殿下。”坐在木质的四轮车上,秦甫沅看着楚綰流泪,不禁扯了嘴角,“殿下还要站多久,甫沅这般,可无法起身将殿下拥入怀的。”
楚綰闻言哪还能忍住?几步快速上前,却又生生停下脚步,“不对,此时应当快些让调儿姐姐为驸马瞧瞧才是…綰儿笨,会碰,碰到驸马伤口的。”
秦甫沅下意识伸出右手不难拉到楚綰,只是手方使劲想抬起,便无力垂了下去,牵强笑了一声,再换左手,轻轻将楚綰拉下来,直至抱住,许久才叹,“甫沅大抵是太笨了,只有等事后才醒悟,平日里与殿下…哪怕只是多望一眼,该是多好?”
此时想起那几日的梦魇,楚綰的委屈与心疼掺合在一起,再也止不住泪水,狠狠揪着秦甫沅的衣襟低哭了起来,“驸马聪明的地方,綰儿笨;驸马笨的地方,綰儿聪明便是…驸马这样,断不是綰儿所愿,綰儿也疼…再想到怎么疼也不比驸马疼,便越发疼…”
水儿一众人见两人俱是落泪,也不禁跟着鼻头一酸,调儿眼中隐隐也带了微红,转头率先出了院子。歌儿悟过来,忙拉扯着水儿共儿与推四轮车的宋友丙出来。
宋友丙正记挂着那注定不太平的皇城,调儿却打断了她的杂念,“我等荣安公主府驸马为何落得如此田地,还烦请夫子将所知告予调儿。”
下意识因那冷淡而又带着压迫的气势而退了两步,随即没有多少犹豫,宋友丙便将其中所知一一道来:“那日我拦下宣旨的人后,本打算与秦大人碰面,却是等了一日都未等到,周围倒是多了许多行迹诡异的人,当下起疑便换回了女装,最后才知道秦大人遇刺的事。循着那些刺客的对话,我知道秦大人生死无忧,心下思量着,便循着原定路线,慢慢往边城去。”
“大抵是因为下官长期为商,知道秦家商行遍布,那段时间便主要围绕秦家下属的大店,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秦大人。”宋友丙稍有了一丝犹豫,最后挪开了视线,“大人主要伤在胸口,后被挑了手筋,勉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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