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换上一件顾修文的衣服,将头发绑好,带了一顶帽子,低头从家里翻出一个胭脂盒,手指蘸些胭脂摸在脸上,这是可以掩盖肤色的胭脂,不是变亮而是更暗,而且需要用特制药水才能抹掉,收拾停当的沈浣,此时就是一个瘦弱、面色暗淡无光的小少年。
她提起施展异能开始向邵伯镇堤坝掠去,她的异能进度太慢,毕竟没有晶核,或许天道是公平的,没有末世那么恶劣的环境,人的异能只能靠体能训练提升,沈浣修炼4年,只是达到末世的一成水平,但是据她了解已经足够了。
到了堤坝,此时水位已经漫出一米了,四周白汪汪的仿佛一面大银镜,沈浣观察四周没有任何气息,便拿起一根竹竿插入水下,接着取了一些土壤,她知道这边土质还是不错的,闲时在家常听顾修文讲邵伯镇县志,尤其是洪灾发生的原因,一是堤坝,二是图纸,周围的植物太少,很容易造成滑坡,这么多年她悄悄利用自己的异能种了不少树,不仅是顾家庄,尤其邵伯湖一代,她温养出的树种自是与众不同。
沈浣缓缓闭上眼睛,用异能感知这些树根,看上去密密麻麻,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一旦决堤,这将是一道最牢固的防线,不要小看植物的力量,当年最厉害的木系异能能够穿透金刚石,挡住洪水也不在话下,可惜自己的异能太低了,树根还是不够坚固。
沈浣闭上眼睛开始加固根部,一点点,若是有人有幸见到这一幕就会惊讶树根的变化,渐渐粗壮起来,根根环绕,搂抱在一起。
沈浣用了一会异能,力气就松懈了,秘密的雨丝大落在她的发丝上,衬得皮肤愈发雪白,嘴唇也黯淡了,沈浣这下自己扛不住了,只好匆匆返回,待回复力气后再来。
这次她不打算躲在人群背后,既然天道让自己带着木系异能重生,享了这么多年的太平,自己定是要珍惜,能够为世人做些事情也是一种缘分。
此后,接连几天,暴雨连绵,听里正说道黄淮各处水势渐长,江淮各地如韩家庄、清水沟几处积水渐渐漫过岸堤。
距离邵伯较劲的高家堰水势更是让百姓焦虑,里正回来说道:“听县太爷说高家堰是朝廷重点堤防之处,当今圣上多次垂询,张鹏翮大人立下军令状称官兵昼夜防护,必不会出事,一旦决堤那就是抄家灭祖的罪孽,听说张大人已经以高家堰为家了,吃住皆在那里。”
顾家庄众男丁已经陆续前往高家堰、邵伯附近的湖泊筑堤,此时筑堤多是用麻布填充泥沙或石块,靠的是壮丁们一袋袋的肩扛过去,此时天上飘着雨丝,壮年男子们被雨水尽头的脸庞多是忐忑中带着恐慌的,那是对天灾的隐隐绝望
沈浣白日在家和张婶、小翠整理行装,大家做好了逃灾的准备,张婶爱惜财务,这也舍不得丢,那也不忍舍弃,声音微哽喃喃道:“刚过两年太平日子,老天爷难道就不给我们这些穷苦人活路,咱们刚养肥的地,家里的鸡鸭可怎么办?那是正下蛋的时候,这样杀了正是可惜啊。”
恋恋不舍的看着家里的一草一木,有太平日子谁还会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只可惜天道不公啊。
沈浣夜色降临时候,会飞身到高家堰一带固堤,听老一辈说过:“筑堤不栽树,风浪挡不住,水木成林、雨水调匀。”那么周围树木若是粗壮一些,定能有些成效吧,如今高家堰一带张大人带人日夜施工,她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方能行事,再加上心里担心顾修文的处境,毕竟江都距离江宁不过数千里,也是危急的。
这日沈浣刚运功完毕,正待离开,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什么人?”她身形急转,闪身进入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目力所及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在浓浓的夜色中,露出一张年轻俊雅的脸,来人年纪在20多岁上下,石青色官服,头顶的蓝宝石晶晶亮,身旁是一位鬓发灰白,眉头紧锁的老者,虽然身着布衣却举手投足不凡,沈浣呼吸微敛,只听老者说道:“舒穆禄大人,可是有何不妥。”年轻男子,也就是景星摇摇头道:“张大人,似乎是飞鸟,也是属下太过草木皆兵了。”
老者就是张鹏翮,此次筑堤牵涉甚广,经其详查方知晓往年筑堤材料多是以次充好,朝廷每年投入百万巨资,却被层层盘剥,下来的不到十分之一,岸堤腐朽,种种情形让人触目惊心,张大人为国为民,本人已经经历多次刺杀,终将奏折送达圣听,不仅迎来了密折“阻挡筑堤者杀无赦”,还带来了一群蓝翎侍卫,足可见圣上治河的决心,如今多方角力暂歇,只待一切平息。
作为注视着的张大人压力可想而知,日夜辗转反侧,到如此深夜都不得安睡,贴身护卫自是得陪着。
众人巡视到岸堤时候,张鹏翮正与舒穆禄景星聊天,此人虽是三等侍卫,天下却都知晓大内侍卫的主子是皇上,但凡与天子沾点关系那一切将无关品阶了,人家那是天子近臣,更何况此人出身正黄旗,与当年大清朝一等开国大臣扬古力也是沾亲带故,所以即使耿直迂腐如张老大人都知晓此人不可得罪,勉强想半天找好听的话,虽然不是谄媚,但是好歹不要得罪人家。
两人正聊些扬州的风土人情,身边俊气逼人的年轻人却笑容微敛,抽出兵器将老大人护于身后,身后侍卫兄弟一拥而上,火速摆好阵型,景星星目微暗,半晌还刀入鞘向张大人道歉,但是张大人哪敢如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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