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陈友谅战船相连,我军该当如何应对?”坐在主位上的老朱,也没有客气,一进营帐就开始发问。
众多的文臣将领,原先也是议论纷纷。
此刻老朱发问,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来。
“大帅,陈友谅军力远甚我军,我军不妨暂避锋芒,谋求以后……”
老朱瞥了说话那人一眼,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暗骂那人愚蠢,都打到这个程度了,还想着退……
想什么呢?
陈友谅那个孙子会让?
正如他封锁了南湖口、泾江口和武阳渡,就是为了断绝陈友谅的后路,陈友谅要真突围,六十万大军不是突围不出去。
可是,陈友谅要是真抱着这样的打算,那无疑就是成全老朱了,老朱直接在后面追着撵,这六十万大军能活着回去大概也没多少。
同样的道理,对于老朱来说,也是适用的。
自己要是敢退,陈友谅必然全军压上,根本不会再给你机会。
就在此时,武将之中一人站出来道:“大帅,我军与陈友谅交手以来,并未占据多大的优势,并非是士卒不卖力,而是实在没办法,陈友谅战船庞大,而我军战船弱小,只能仰攻,在这上面,我军太过吃亏……”
“眼下陈友谅以铁索连舟,这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老朱看向了郭兴。
“陈友谅以铁索连舟,大大加强了战船之间的彼此协同能力,可是,也让这些战船都连在了一起,我军若是以火攻对敌,到时候,只要能烧起一座敌船,就能烧起陈友谅一片战船……”
“火攻!”老朱眼中发亮。
众人皆是思考起来郭兴的办法,刘基当即道:“大帅,火攻此法可行,只是眼下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难点未曾解决。”
“风向。”刘伯温缓缓开口,道:“眼下我军在陈友谅东北一侧,最好的风向便是刮东北风,而眼下正是夏季,多是东南风,这若是处置不慎,最终不仅没有烧到陈友谅,反而会让我军殃及池鱼。”
老朱这一刻也是有些头疼,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是缺一不可,可这风,什么时候能来啊!
可不来风,又不敢贸然行动,这要是被陈友谅有了提防,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正在这时,一名士卒急忙进来禀报道:“大帅,汉军猛攻我军右翼,我军损失惨重,还请大帅速速派兵支援。”
老朱顿时站了起来,沉声道:“随我前去迎敌。”
“郭兴,准备火船,随时待命。”老朱也是果决之人,既然眼下没什么别的计策,那先死撑着,万一这风就来了呢!
到时候,就是转败为胜的良机。
老朱刚到了前面,就发觉这右翼已经快撑不住了!
止不住的溃败,逼得老朱连杀了数名军中千户,都未能止住这样的溃败之势,就在此时,一支舰队居然冲向了汉军舰队之中。
为首的那支舰队,更是竖起了一杆大旗,上面写着:“旁人不问,唯诛九四。”
正如朱元璋之前的名字叫朱重八,陈友谅之前的名字就叫陈九四,这也是元朝治下百姓起名字的特点了,直接是姓氏加数字。
“那个人是谁啊?”老朱也想问问了,在这个关头是哪位猛人挺身而出了,回头怎么说也要重重赏赐和任用他。
“大帅,是丁普郎。”有人知道内情,当即回禀。
老朱略微楞了一下,丁普郎是之前自己攻下江州之后招降的,一直以来,就和军中其他的将领不是很和睦。
总的来说,就是玩不到一块去。
当然,这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是降将,即便别人不歧视他,丁普郎也总归感觉低别人一头。
所以之后作战,他也不是很积极,基本上就是中规中矩,并不出彩。
老朱也没管,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刻丁普郎居然站出来了。
作为徐寿辉麾下的四大金刚之一,丁普郎也是一员难得的骁勇战将。陈友谅先杀徐寿辉,再杀赵普胜,对于丁普郎来说,这就是他的生死仇敌。
杀徐寿辉,陈友谅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你要坐皇位,可是,赵普胜从未有对不起你陈友谅的地方,你陈友谅也杀了他,是何道理?
起义以来,丁普郎和赵普胜患难与共,赵普胜为人又十分仗义,丁普郎早已将其视为大哥对待,今日他出战,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讨个公道。
丁普郎面前,汉军无数战船集结,可是他毫无惧色,决然向汉军发起了冲锋,原先老朱的军队连连溃败,但丁普郎站出来之后,顿时止住了败势。
连续的猛攻之下,汉军士卒皆是心生畏惧,而此时丁普郎也是身负重伤,可是,他并未就此选择退却,而是继续进攻。
一直杀到了最后,丁普郎连头颅都掉下来,仍然站立在船首,看到这样惊悚的一幕,汉军再也支撑不住了……
老朱也是乘势选择反攻,总算是暂时稳定了局势。
朱标此时站在了大孤山上,竖起了大拇指,朝陈友谅那边瞄着,测算着距离。
这对朱标来说是小儿科了,拇指测距,这在军中算是基础,即便不打炮,也要用这个来测算枪距。
当然,这结果只是估测,并不太精准。
“老头儿,你行么?”朱标瞥了瞥身旁不断写写画画的陶成道,相比起朱标,陶成道就专业许多了,他专门携带了测量的仪器。
虽然在朱标看来这仪器也很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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