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报刊、杂志和书籍,都还有很大市场的年代,其实江不器能爬的格子类型很多,比如财经评论、散文杂记、鸡汤故事,甚至知音体文章,他都能轻松模仿出来。
只是,一个人的胃口可以大,但最好不要贪,要不然盘子铺太大,没法聚沙成塔。
他之所以选择青春文学,不仅是因为门槛低,销量好,也因为这类型上限高,写好了容易名利双收。
而笑话集,他有独占的个人资源,又简单不费脑,更不费时,尝试成本极低,符合他的商人哲学。
当然了,在最初的兴奋过后,江不器没真指望什么写笑话能出版,他就是心血来潮,也不介意一试。
对于整个爬格子工程,江不器实际上也并没抱太大指望。
文章写的漂亮的多的是,但真正能写到出版的可没多少,出版了还热销的,更是凤毛麟角。
理想总是丰满,现实总是骨感,类似的话,他对周琛说过,也亲身经历过。
所以,他把心态放得很平。
能侥幸取得成果自然最好,不能也没什么,青春年少不就该勇于尝试吗,哪怕到头来是一场空,能留下青春记忆也是一种收获,再不济就当是兴趣爱好。
周日回校前,江不器向两家出版社寄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申市文艺出版社《故事会》编辑部的,里面有六篇他精选出来的笑话。
而另一封是给《幽默与笑话》编辑部的,里面同样有六则短笑话。
这两家出版社给的笑话稿酬都不算低,原创性质,《故事会》是看篇幅给50到100,《幽默与笑话》稍低,是30到100。
要是能发表一篇,在这个干脆面还是五毛,饭团还是一块钱的时代,够吃好几天的了。
而他的成本,是两张八毛钱的邮票,两个两毛钱的信封,外加两张成本几分钱的信纸。
早早吃完晚饭,在父亲“好好学习”的叮嘱声中,江不器坐上了回校的公车。
到校时,天色已黯,学校里灯火通明,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常绿乔木,都仿佛打了蜡一般,镀着一层光泽,秋意盎然的落叶乔木,则是被照得通透,能清晰地看到叶片上粗细不一的脉络。
同学们的喧闹声,从四面八方灌入耳膜,但江不器反而感觉有种“蝉噪林逾静”的幽然。
这大概就是高中校园的独有魅力,最沸腾的年华,也最平和。
来到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在。
二中的学习气氛不错,绝大多数学生,尤其是女生,已经开始埋头学习,也有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江不器还看到一群女生围拢在教室最后,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都不用走近,江不器也知道,一定是贝塔斯曼或者卓越的新一期邮购目录到了,她们在商量着要买什么书呢。
这样的场景,每个月都会上演几次,最开始只是女生们的活动,渐渐的,彼此熟悉后,很多男生也会参与进去。
当然,鉴于家庭条件,并不是所有学生,都会频繁买书。
经常是,有人买了书,然后在接下来的整个学期里,这本书会在不同人手上兜兜转转。
在这样的分享模式下,同学关系不断拉近,也偶尔会闹出些不快,但整体上,还是拉近了集体间的距离,也增加了班上几乎所有人的阅读量。
江不器不知道其它学校有没有这样的氛围,反正他很喜欢二中学生间的这一点。
回到座位,江不器还没坐稳,吕明学就凑了过来:“赶紧的,试卷拿出来抄下。”
得,这家伙真是白娶了这么个名字,明学明学,一点学习上进心都没啊。
不过,能在这个班的,起码高一期末考的时候,文科总分在全校前两百名,妥妥的一本院校预备生,也不能真把他当学渣看待。
江不器清楚地记得,吕明学最后上的是国家传媒大学,学校比他这个经常借作业给他抄的人还好。
想起来,唉,真的好气,想抽人有木有。
还好,年纪大了,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看得开,脾气也压得住,江不里拿出试卷,递给了吕明学。
吕明学拿到试卷,没急着走,而是把头凑到了他耳边,低声道:“下手和成名一样,要趁早。我听说许源已经向苏沁表白了,徐彬彬也总是往苏沁身边凑,追求她的人蛮多的,你得抓紧点机会啊。”
“关我屁事,赶紧滚。”得,这小子是真八卦上了。
也没辙,在一个除了吃饭、睡觉、上课、看书、运动和听歌之外,就再没什么项目的封闭式学校里,八卦总是很有市场的。
只是,江不器是真不太愿意别人关心他和苏沁。
有句俗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拿来形容他当下的心态,虽然不太贴切,但也差不多,就是怕被人一直惦记着,然后没事也折腾出些屁事来。
江不器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和苏沁做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外人就更加不要来掺和。
吕明学可一点也不了解江不器此刻的心思,越发肯定江不器对苏沁有意思,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个“助人为乐”的恶作剧念头。
随后,他扯起嗓门,冲着苏沁的方向,大喊了一声:“苏沁!”
“我x!”听到吕明学这声大叫,江不器脸都黑了。
在心里把吕明学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江不器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苏沁所在的方向。
苏沁正好一脸莫名地转过头,如瀑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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