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壹带领众流民起了誓，正同众人寒暄，日塌天匆匆走来。
“启禀爷，擅离的人马已经出营了。杨六的人手即时赶到，没出乱子。”
孙壹松了口气，问：“有多少人离营？”
日塌天低声答：“十二三个的样子。”
孙壹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居然都是汗。
……
孙壹找到正和流民们吹牛的贾道士，鼓励了他的成绩，吩咐他做一个简单的日晷；以孙壹插在地上的长枪为圆心，以正午时刻影子最短的位置的正北方为起点，把圆二十四等分，标注出十二时辰。以备正未时，正申时的宣誓。贾道士拍着胸脯去了。道士嘛，五行八卦罗盘六十四象，这还不熟悉？简直是本职工作。
……
孙壹一时竟没什么事干，索性叫了奶娃躲到了树荫下休息。
别看奶娃是自己的人了，孙壹和奶娃的沟通机会并没多少，他想和奶娃私下聊聊，增进一下感情。
闷蛋不知趣地跟来了。
“闷蛋，你没事了？”
“饿的事就是护着爷。”
“你不是说我不用保护嘛？”
“饿知道错了。饿要护着爷和爷的宝贝一步不离！”
孙壹没辙。
见满眼的柳枝，孙壹折下一支，对闷蛋说：“看爷给你变个戏法。”
孙壹掏出瑞士折叠军刀，切下一小段柳枝，在手里搓一搓，小心地把柳枝的皮完整地褪了下来，把柳皮管的一端捏扁，用瑞士军刀削去一截柳树外皮。
闷蛋瞪大眼晴一刻不离瑞士军刀。
爷又亮法宝了！
孙壹故意把瑞士军刀在闷蛋眼前合起来，迎着闷蛋热切的目光，在闷蛋眼前一晃，把瑞士军刀收回了衣袋。
闷蛋还盯着孙壹的衣袋，孙壹觉得很解气！
“奶娃，爷给你做个柳笛！”
孙壹把柳笛放入口中，细长的笛声响起。
“弃！饿当是啥。”闷蛋说。
闷蛋也折了一支柳枝，只用手和指甲，也开始做柳笛。一边做，一边嘴里还念叨：
“柳木枝，柳木哨。
“你不响，饿不要。
闷蛋把做好的柳笛往嘴里一放，鼓起腮帮子一吹，嘹亮高亢的笛声响起。
“你响了，饿要了。”
“比爷的响多了吧？”
孙壹不得不承认，闷蛋的柳笛比自己的响太多了。
孙壹说：“闷蛋，给我再做一个！”
闷蛋一伸手，“给！”
孙壹摇头，“我嫌你口水！”
闷蛋一点也不介意，把柳笛噙在口中，又折了一枝，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
“柳木枝，柳木哨。
“你不响，饿不要。
“给！”
孙壹接过来一吹，果然响多了。
“你响了，饿要了。”闷蛋补充。
孙壹接过来，“闷蛋，咱们玩个游戏。”
“你是，”孙壹吹一下柳笛，发出短促的一声“嘟”。
“我是，”孙壹吹两下柳笛，发出短促的两声“嘟、嘟”。
“我用柳笛叫你，你就回答，”孙壹长吹一下柳笛，发一长声“嘟－－”。
“来！”闷蛋兴致很高。
孙壹吹，“嘟”。
闷蛋吹，“嘟－－”。
孙壹吹，“嘟、嘟”。
闷蛋吹，“嘟－－”。
孙壹笑着说，“错了。”
杨乃娥取过孙壹做的柳笛，说：“我也玩。”
“好，你是，”孙壹吹“嘟、嘟、嘟”。
杨乃娥的柳笛发出细声，“嘀－－”表示回答。
“我的奶娃就是聪明！”孙壹赞道。
于是三人就在柳树林中，
“嘟、嘟”
“嘟——”
“嘟、嘟、嘟”
“嘀——”
“嘀、嘀”
“嘟——”
“嘀”
“嘟－－”
奶娃忽闪着大眼睛，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中的童年是那么美好，又那么遥远。
……
贾道士在大太阳底下，撅着屁股，努力在一个七扭八歪的圆圈上找等分点，汗水啪啪地滴在地上。
……
时间在正午流逝，林中孙壹的玩法也复杂起来。
“嘟－－、嘟”一长一短表示前进。
“嘟－－、嘟、嘟”一长两短表示停下。
“嘟————嘟————”。刺耳超长的笛声表示有警。
“嘟－－、嘟－－、嘟－－”三长表示警报解除。
孙壹吹“嘟”，
闷蛋答“嘟－－”，
孙壹吹“嘟－－、嘟”，
闷蛋前进。
孙壹吹，“嘟－－、嘟、嘟”
闷蛋停下。
孙壹吹，“嘟————嘟————”
闷蛋和奶娃都赶紧跑回孙壹身边。
孙壹吹，“嘟－－、嘟－－、嘟－－”
游戏又重新开始，换杨乃娥指挥。
谁做错了，孙壹坚持惩罚。闷蛋错了，罚一个脑奔儿；孙壹错了，罚十个俯卧撑；乃娥错了，罚学动物叫，由孙壹和闷蛋指定动物。
……
一条龙通过对讲机向一条龙报告，又有五六个人离营，其中一人要闹事，被一条龙当场斩了，现在双方对峙，一条龙马上派出三个伍去“送客”。
……
王尔牛回来复命，见孙壹和乃娥、闷蛋在林中玩得正开心，就没打扰，直接向日塌天报告了。第一批宣誓的流民回去后象豆子一样散进了各个头目的队伍，拉着人家就劝人去起誓。孙壹免去军户的政策在另外两对边军出身的队伍里激起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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