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妍回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安排好那些人,北妍便打算回寝宫休息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屋里的人影,北妍的心咯噔一下,转过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修长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里,墨黑的丝丝发缕在窗外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撄。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展开了笑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冰冷的瞳眸中温暖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等你啊。”他道,自然的似乎本该如此,就像一对平凡的老夫妻,妻子等晚归的丈夫那般偿。
北妍感觉眼眶中似乎有泪水脱落,她眨了眨眼睛,它们却在黑暗中坠落了下来,心也跟着坠坠的疼。
“等我做什么?”许久,她站立在那里,似乎说出一句话,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冷漠与疏远,墨台瑾苦笑一声,试着解释,可是嘴唇动了动,又觉得无甚么必要。
“人呢?都去哪里了,怎么不把灯点上。”不知是不是迁怒,北妍吼道。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一贯而入进来了许多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把宫灯一个个点上,然后又一个个退出去。
“以后你的决定我都不会阻止了。”墨台瑾说着,走过来抱住她的腰,头放在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北妍一把挣脱他,赤红着双眼,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
此刻,她心里矛盾的紧,也难受的紧,就像是一块放入水中的棉花,轻飘飘的,往天上飞,又沉甸甸的,往地上掉。
“你好好的,好好的。”墨台瑾看着她一下子暴怒不已,紧紧的抱住她。他后悔了,后悔阻止她,后悔拂了她的意思。
“啊啊啊啊!”北妍心里像是压抑着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一瞬间爆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只是身体脱力,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抱着头,揪着头发,躲在地上,无助的,压抑的哭泣,从臂弯传出。
声音不大,没有宣泄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娇气,柔弱的梨花带雨,是那种低低的压抑的哭,可是,这种哭,却让人的心都跟着疼。
墨台瑾站在那里,屋里明晃晃的宫灯,折射出他们的影子,交折在墙壁上,闪烁着,一个飞蛾,向往火光,扑腾着翅膀,飞了过去,然后幻灭在灯油里。
除了那声声压抑的哭声,屋里很静,屋外的风吹着,刮的树叶“沙沙”的响,树枝胡乱的飞舞着,在暗夜里,像一个个从地狱而来的鬼魅。
许久,许是哭的没了力气,北妍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她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跟着抽泣,一下下的抖动着。
“对不起。”
北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台瑾。
“对不起。”
墨台瑾看她看过来,再次开口道歉,对不起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让她背负了那么多,对不起她本是一只在天际自由自在翱翔的雄鹰,却因为他做了一只金丝雀,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的错。”北妍道歉,是她犯傻了,她难受个什么,一切都是她选的,一切都是她作的,为什么要爱上墨台瑾,为什么要和他有牵连,为什么要挽留,为什么害得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她呵呵一笑,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因为蹲的太久,腿脚有些发麻,站立不稳,斜斜的跌了过去。
好死不死正好跌落在墨台瑾的怀里,四目相对,两人介是无言。
最终还是北妍打破了僵局,“谢谢。”
哪知,她说完,他就打横抱起她,往着内室走去。
“你,你做什么?”北妍不设防的一惊,搂住了墨台瑾的脖子,他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勾起。
继而,他邪肆的一笑,犹如瞬间百花盛开,仿佛是妖气与仙气集于一身,矛盾却又相得益彰,很好的融合。
“行房。”他道,说的一本正经,丝毫不见开玩笑。
北妍听了,瞬间面红耳赤,这才刚刚闹矛盾,哪里来的那心情?
“放我下来,我不要。”
“嗯?娘子确定?”墨台瑾低沉的声线转了个弯儿,坏笑的看着她“嗯,我似乎是听某人说过,女人一般说要就是不要,说不要,就是很想要,娘子莫不是……很想要?”
北妍气的翻白眼儿,什么很想要,他以为她是她吗?欲求不满?嗯?
“放我下来。”她道,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挣扎,可是,不一会儿,她便不敢动了,因为,她觉察到,某人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流氓。”北妍的耳根子都红了,身子一瞬间僵硬,动也不敢动了。
“哈哈哈,娘子,我也只对你耍流氓啊!”他笑,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北妍没了束缚,一下从这边,跳到那边,戒备的看着墨台瑾。
“这是什么?”手边似乎摸到了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似乎是个画轴。
墨台瑾含笑的看着她,远远的站着,也不靠近了。
北妍好奇的打开,里面的人,熟悉而又陌生,那是……她?
“哪里来的我的画像?”眉目传神,神韵俱到,而且画工精湛,绝不可能是出自一般的画师。
“娘子觉得呢?”
北妍努努嘴,“不会是你画的吧?”
“娘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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