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心里有个猜测,这枪都是走私来的,又或者跟哪个黑市贩子买的。
胡子这时又想到一个问题,他问我,“这枪买来做什么?要分给片刀队的成员?”
我觉得不太可能,尤其片刀队这个名号,说白了就是用片刀的,怎么可能最后改成枪?难道要叫片枪队?
当然了,我和胡子也没太往深了分析,毕竟这都是警方要调查的事了。
我给警局的值班室去了个电话,老警员接的。
我把这里的情况说给他听。他当场就被震慑住了,还立刻接话说,“私藏枪械,这罪大了。”
我让他这就联系110指挥中心,让调度员联系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老警员一口应了下来。
我又问他,“审讯那边都有什么进展了?”
他跟我汇报一番,按他说的,那些片刀队成员和三足金蟾都醒了,正被问话。最后他还提到了方皓钰,但老警员拿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强调说,“那是个疯子,咱们从疯子身上,怎么做笔录?”
我忍不住的一皱眉,其实我打心里明白着呢,方皓钰才不是疯子,他只是装疯卖傻才对。
等撂下电话,我跟胡子商量一番。
我俩不想在这里一直等着民警的到来。而且这又不是凶案现场,也没啥封锁现场和做路径规划的说法。
我和胡子这就悄悄退走了。
我俩坐回警车,又一路赶到哈市警局。
我俩先去瑶姐所在的审讯室的门口看了看。
此时的瑶姐,一脸颓废样,估计警方已经把她私藏枪械的事说给她听了。
胡子对瑶姐的印象不是很好,这时又捏了捏拳头,说他还没替冷诗杰好好教训这娘们呢。
我提醒胡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而且细想想,他之前还用烫烫的热水给瑶姐洗了个澡,这种教训,也挺狠的。
我俩又去其他审讯室的窗外,看了看片刀队的成员的情况。
有的成员比较凶,依旧拿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但大部分少年都被吓到了,甚至拿出一脸懵逼样。
我们最后来到方皓钰所在的审讯室门前。这时门前还站着两个警员,他俩正聚在一起吸着烟呢。
我看他俩的状态,估计原本都在家睡觉呢,因为有任务,又都临时赶过来的。
他俩也一定被老警员嘱咐过什么,当见到我和胡子时,他俩倒是“认识”我俩,还特意称呼我俩为专员。
胡子又小小虚荣了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跟他俩随便聊了聊,趁空我也往审讯室内望了望。
方皓钰呆呆傻傻的,正抱坐在椅子上。他一边瞎晃悠着椅子,一边望着屋顶,乱哼哼着歌。
这俩警员都拿出无奈的样子,甚至还问我,“专员,有必要继续审问下去么?”
胡子冷冷回了句,“那小子装的,给我打!打到他清醒了为止!”
这俩警员明显不这么认为,他俩还互相看了看,但都没接话。
我倒是觉得,有这俩警员在场,方皓钰或许有些“腼腆”吧。
我对他俩摆手,让他俩继续吸着烟,一会别来打扰。之后我和胡子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当方皓钰第一眼看到我俩时,他整个身体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傻傻的念叨说,“飞机人,起飞……红蜘蛛,变形!”
胡子嘘了一声,跟方皓钰说,“装,接着装!我说老弟,你这么弄,有意思么?”
方皓钰不理胡子。我趁空四下看了看。
我先把窗帘拉下来了,又把这屋内的监控都关了。
在门外站着的那俩警员,也一定留意到我的举动了,但他俩很听话,没打扰我。
最后我跟胡子一起坐在方皓钰的对面。我指着这屋内,跟方皓钰说,“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咱们私下好好聊一聊。”
方皓钰嘻嘻笑了,他不卖我的面子,继续疯言疯语。
胡子实在看不下去,指着方皓钰,爹长妈短的骂起来。
而我靠在椅子上,好好回想了一番。
最后等胡子骂累了,方皓钰也不咋说话时,我开口了。
我问方皓钰,“你被抓后,本该注射死刑,后来出了岔子,又被送到精神病院。按理说,没人知道你被关在精神病院!但三足金蟾怎么能出现?我想,是你找来的吧?你真行,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胡子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他接话说,“找三足金蟾还不简单,他只要偷到黄医生的电话,偷偷给三足金蟾打电话就是了?”
我摇摇头,那意思没那么简单。
笨寻思,方皓钰要这么直接的找三足金蟾,手机上会留有记录,一旦被警方发现,再顺藤摸瓜……
我继续琢磨着,而且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我不想问方皓钰,反倒想诈一诈他。
我嘿嘿笑了一通,跟胡子说,“兄弟你知道么?方皓钰其实是钓鱼呢,咱们都成饵了,他说江州的那个宝藏,其实就是个‘疑冢’,而且这个疑冢就在三足金蟾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警方或小柔的人,他们本以为从方皓钰嘴里套出了宝藏的信息,结果他们去了江州,无形中成了‘传话筒’。三足金蟾可是个老油条,尤其还是个地头蛇。他这么调查和打探了一番,就知道失踪的方皓钰的下落了。”
胡子听的一愣,突然间,他又骂了句狗艹的。
而方皓钰呢,他不理会胡子看他的诧异目光,反倒盯着我。
这一刻他不再疯言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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