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公爵夫人,顾言的母亲。
顾言很清楚,没有他的命令,伊洛是不会随便给顾家那边的人开门的,所以给公爵夫人开门的,怕只能是他这位刚娶了没一天的小娇妻。
顾言让伊洛给公爵夫人泡了茶,随即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
秦柠想也不想黏在他身边跟着坐下来,耳朵好奇地后仰,目不转睛看着顾言垂落在颈侧的眼镜细链,看上去有一点慵懒深沉的感觉,轻晃着她的视线。
顾言刚和公爵夫人说了几句话,忽然感觉脸侧被软乎乎的手指碰触到了,侧头看到秦柠突然在摸他的眼镜链,顾言皱了下眉,伸手按住了她的小手。
“乱动什么?”
秦柠偷偷咽了咽口水,小声回答:“老公好好看。”
顾言:“……”
想到她不经碰的皮肤,顾言握她小手的力道松拢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面色更加冷峻紧绷,没再看她。
这和谐的一幕落在公爵夫人眼里,让她稍稍放下心来,温温柔柔地看向秦柠笑道:“小柠,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秦柠点了点头。
“那就好。”公爵夫人对客厅里堆放着的那些木材工具并不感兴趣,只当是秦柠一只垂耳兔的兴趣爱好,她只关心顾言和这只垂耳兔的夫妻生活。
今日过来一看,夫妻俩人明显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和谐,这样看来,秦柠应该很快就能为顾家繁殖出高强的后代基因,巩固顾家在主城的地位。
公爵夫人本来还想旁敲侧击问一问秦柠别的什么,却被顾言看穿了意图,顾言面无表情打断了她刚说出口的话,“母亲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
公爵夫人看着顾言冷漠的态度,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轻声道:“阿言,你父亲也是为你好。”
顾言的眉目间透着悠闲,勾着唇说:“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顾家,母亲不是挺清楚的吗?”
“阿言……”
“母亲请回吧。”顾言平静下了驱逐令。
见状,公爵夫人知道自己再说下去顾言又要生气了,只得及时打住,端着温婉笑容看向顾言身边的小妻子,说:“小柠,你送送妈。”
“噢。”
小垂耳兔很听话,被公爵夫人一哄就乖乖跟出去了。
半分钟后,顾言摘下眼镜,目光停在落地窗边外的那一道跟着人到轿车跟前的小垂耳兔身影,同时手里拧开了一瓶能量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水。
喉结颈线缓慢起伏,他喝水的动作衬着他平静注视的目光,仿佛在斯斯文文地吞噬着什么。
过了少时,秦柠终于跟人道别完往回走了。
顾言瓶子里的水见了底,他的右手手指按在瓶身上,修长分明的骨节突显出来,将瓶子压扁了。
顾言看着从玄关走进来的秦柠,开口说:“过来。”
秦柠听到他叫自己,哒哒跑了过去。
顾言慢慢坐了起来,凝神瞧了瞧她,眸底的深渊仿佛褪去了些微,渐渐恢复正常,话语也一如既往的平缓:“以后,不准随便给人开门。”
秦柠疑惑地歪了下耳朵,“妈妈也不可以吗?”
“嗯。”
秦柠乖乖点了头,又跑回去继续勤勤恳恳造她的兔笼了。
顾言无聊的看了一会兔子,捞起桌边的眼镜,起身回书房去了。
这回,顾言一直在书房待到了晚上才出来,期间让伊洛给他送过两回餐。
顾言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兔笼已经竣工了,那只垂耳兔抱了枕头正打算钻进笼子里感受一下。
结果屁股刚撅起来,就被顾言提着后颈拎出来了。
顾言说把伊洛叫了过来,让伊洛把笼子扔进仓库里,随即把秦柠扔回了客房的床上。
“听好了,以后只能在床上睡觉。”顾言松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的小垂耳兔,平淡下了命令。
秦柠抱紧了枕头,委委屈屈地:“可是我想……”
刚说了没几个字,被顾言半眯着眸看了一眼,秦柠顿时瘪了小嘴,敢怒不敢言地扭开小脸不肯看他了。
顾言也懒得管这兔子生气不生气,回了自己的卧室洗澡去了。
出来的时候,顾言擦拭着半干的短发,余光瞥见了门口的祟动。
那只软软糯糯的垂耳兔小手扒着门边,自认为在悄摸悄里地探头探脑往里看。
黑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视线冷不丁跟倚靠浴室门边微微勾着唇、好整以暇瞧着她的顾言撞在了一起。
顾言刚洗完澡,身上只披了一件简单的浴袍,黑色短发凌乱地贴着耳侧,模样矜贵慵懒,有几滴水珠沿着优越的颈项滑落,隐约看到他微敞开的胸膛线条紧实流畅,随着水滴淌落平稳而规律地起伏。
秦柠大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又偷偷吞口水。
顾言把头发擦干,走向落地窗前的桌边喝了杯水,随口问道:“有事?”
“老公,我想起来一件事。”秦柠抱着小枕头挪到他跟前,很认真仰起脸说,“妈妈说我要跟老公睡睡。”
顾言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不温不凉地剜了一眼小兔子娇小的身体,“那你想跟我睡吗?”
秦柠犹豫了一下下问,“老公你睡觉踹人嘛?”
顾言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目光锐利而直白,说:“踹。”
闻声,秦柠顿时慌慌把耳朵藏好,摆出一副奶凶的模样,很不高兴似的,又啾啾啾跑出去了。
顾言看着跑出房间的秦柠,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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