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看着萧煜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摸着怀中的海螺,嘴角还挂起甜蜜的笑意。
绿芜在一旁皱眉道:“小姐,这萧煜也太不识抬举,您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才貌双全,这般示好他却还不冷不热。依奴婢看,他不是块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便是猪油蒙心看不到小姐的好。”
萧煜的身影早已不见,柳依依还没收回眼神,口中却十分严厉:“住口!你懂什么,这便是萧大哥的好处,等闲男子能入得了我的眼吗?我就是要让他从冷漠到动心,从淡定到疯狂,得来不易的男人才更有意思。”说到这里,她收回目光扫向绿芜,后者瞬间惶恐起来。
“以后不许随便议论他,听见了没有?”
绿芜忙点头:“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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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回到客房时,屋内只有苏挽青一个人。
他不禁一怔:“慧真呢?”
苏挽青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如厕。”
他不禁也一阵尴尬,哦了一声,转身关上门,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屋里一阵沉默。
萧煜喝了口水,偷偷撇了一眼苏挽青,她正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想起苏挽青方才在甲板的神情,萧煜心中却有些不确定那个猜测。
他自幼少言寡语,跟着师父修炼,学了一身的本事,直到两年前与慧真结伴出门历练。他与慧真自小一同长大,同他们的师父一样,虽信仰不同,却惺惺相惜。两个少年一路游山玩水,偶尔降妖捉鬼,也算是大大长了见识。他以为自己会和慧真继续游历,三年时间游遍大魏疆土之后回师门,跟着师父潜心修炼,以得正果。他一直以这样的认知前行,从未出现任何动摇,直到他遇见苏挽青。
初次见她是在烟霞村中,她躲在张员外家门口不远处朝着自己和慧真张望,他还当她是小贼对她动了手,那时的她还是一个胆小怯懦,身形瘦弱单薄,脸上长着可怖的红色胎记的丑陋村女,但她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璀璨的眸子却异常吸引人,让人觉得老天不该让她遭遇折磨,所以他才一次次地涉险境救她。
他总是觉得她很特别,而老天也用匪夷所思的方式证明了他是对的。她家中遭遇重创,仆人身死,母亲和姐姐下落不明。她在强烈的悲恸中竟然遭遇了天劫(在他理解那就是天劫),她在从天而降的雷电之中脱胎换骨,出落成如今这般的倾城容色。变化的不止是外貌,还有她的性情,她再也没有那样唯唯诺诺的眼神,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和自信。
他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其它的事物似乎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那个胆小却倔强,明明害怕却还是来张员外家帮他们捉鬼的丑丫头,那个在审问韩掌柜时透着狡猾算计的坏丫头,还有那个出关之后看她匆忙赶来看到自己时那份毫无芥蒂发自内心开怀大笑的可爱丫头,她仿佛没有不好的地方。
他知道她是特别的,更可能她并不属于这里,也明白他最好的做法便是只当她是一个同行的伙伴,路途中互相扶持,到了终点就各奔东西,不拖泥带水,可事到如今,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做得到。每日里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成了他最愉悦的经历,每每刚分开就忍不住想她在做什么,时间会因为分别变得无比漫长。
他今年十九岁,但他自小生活在深山与师父两人相依为命,并不懂自己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就想这样每时每刻地看见她,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也有特别的感受,这种不确定憋在心中变成了煎熬,每每令他想问,却又害怕问。
萧煜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苏挽青道:“慧真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萧煜摇了摇头。
“他以前出现过这种状况吗?”
“没有。”
苏挽青皱着眉头喃喃道:“奇怪,难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萧煜道:“若真是怪病,这病来得未免也太蹊跷了些。”见苏挽青投来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我们三人一路同行,为何我们两个没事?况且你可听说天下间除了失心疯,还有什么怪病是他这个模样?”
苏挽青听了,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不禁又陷入沉思。她一边思索,一边伸手去拿茶壶,哪知没有摸到壶柄,却摸到一个触手温凉的事物,她一怔,回过神来看向茶壶,只见自己摸到的正是萧煜握着茶壶的手。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顺着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
萧煜也在沉思中回过神来,见苏挽青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只觉得有一股电流自那里传入心脏,引得他忍不住一阵悸动,转头对上她那双懵懂的眼睛,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撞进他的身体,一时气血翻涌,脸上感觉热辣辣的,心神不稳,盛有滚烫茶水的壶便脱手打翻在桌子上。
水流得很快,眨眼间就顺着桌子倾斜的角度流下来,苏挽青忙起身躲避,但终究来不及,有一部分撒到了她的裙子上,茶水的温度稍减,但却依然烫人,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下一刻萧煜便冲到她面前,急道:“你怎么样?烫伤没有?”
苏挽青摇摇头道:“不碍事,不过是方才想事情出神了,没看见你拿壶。你呢,烫到没有,咦...”她奇怪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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