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自己的主刀医师见面后石心心头的疑问总算.info此前他一直在猜想究竟是哪个医生有如此高的造诣——当时整形医学还是医学领域的前沿学科,国内能进行整形手术的医生也就那么几个,石心掰着敀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但这些大夫不是在抗战开始时逃到了国外和国民党统治区就是还滞留在沦陷区——据他所知,陕甘宁边区里还没有一个医生有这种能力呢——当然,除了他本人以外。
当石心在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见到一张黑彤彤的脸庞、听到一声生硬的英语“goodafternoon”时他终于明白原来为自己主刀的大夫居然是个老外,而且是来自南亚次大陆的印度人。
这位医生名叫迪士华,是受当时印度民族运动的领袖圣雄甘地的委托来帮助中国人民抗战的。当圣雄甘地在印度发出他的倡议后,短短几天内就有数百名医生前去应征,迪士华也是其中的一个。最后,由迪士华、爱德华、柯棣华、卓克华、木克华、巴苏华等六名医生组成的医疗队来到了抗日根据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民提供医疗服务。这六人都是毕业于印度著名的格兰特医学院的优秀外科医生,而迪士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来到陕北后便一直待在这家医院里,很快便因其医术高明、医德崇高而声名远扬,并受命成为这家医院的总负责人。
石心能讲一口很流利的日语,但他的英语讲得比日语还顺溜,而且是纯正的牛津音。所以他和迪士华大夫交流起来不存在任何障碍,而他纯正的牛津音更是令迪士华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自卑来。但是,更令迪士华自卑的是石心的医术。当他打开石心头部的敷料观察他的伤口情况和五官长相并告知石心自己的打算后,石心便“嘿嘿嘿”地笑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来次游离皮的移植喽?”石心不慌不忙地问道。
自视甚高的迪士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陕甘宁边区的一所破医院里听到如此专业的术语出自一个如此年轻的中国人之口,用的还是如此纯正的英语,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中国共产党内的人才真是多呀!”迪士华自嘲的想着。
“是的,你有什么高见呢?”他也是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那么,你准备从身体的哪个部位取皮呢?”石心的问题专业而又直接。
“当然是从你的腹部喽!”迪士华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刚才听你的第一个问题还是蛮专业的……”迪士华想,“没想到你的第二个问题就露出马脚来了。在整形外科界,大面积的游离皮都是从腹部和臀部取皮的,难道你想让我把你臀部的皮移植到你脸上去吗?哎……外行就是外行,要想冒充内行一开口就会穿帮。”
迪士华正自摇头之际,只听石心继续问道:“那么你准备怎样解决游离皮移植的成活率、移植成活后的色差和针脚疤痕的隐藏问题呢?”
迪士华一惊:“哎哟,敢情他不是外行,是个真正的专家,提的问题很有水平嘛!”
“我想,组织上已经向你介绍过了,这次手术要求百分之一百的成功,而且手术后不能留下痕迹。”石心依然保持着不慌不忙的姿态侃侃而谈,“针脚疤痕你可以藏在我的发际线上,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游离皮移植的最大缺陷就是术后的色差问题,这是由游离皮移植的皮源特征决定的,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移植皮肤的颜色会逐渐和四周的皮肤趋于一至,但这和每个人的身体特质有关,也许要几年、也许要几十年、也许要一辈子。但这次手术组织上要求在一个月内就恢复正常,一点儿也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来。所以,我认为游离皮移植的方案不可行。”
石心的脸上仍然满是笑意,但在迪士华看来他地笑意却是天底下最冰冷的笑容。
“这是怎样一个人啊!”他琢磨着,“他居然对整形外科里最高深的皮肤移植术研究得如此透彻,只听他这一番分析就知道他的整形外科造诣比我高明得多呀!”
“你在哈佛医学院进修过?”迪士华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是啊!”石心又笑了,“德怀特教授是我的导师。”他说得很从容、很淡定,但在迪士华听来却如同晴空霹雳。
“我的湿婆神呢!”迪士华暗暗叫苦,“原来他是德怀特教授的学生,那可是国际整形外科的圣殿——哈佛医学院的头一块牌子,在整形外科界是教父级的人物。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连向他请教的机会都没有。眼前这个小青年竟然会是他的学生,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见地如此不凡。这下杯具了,这人是个大行家。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小儿科……”
“那么……请问,你的想法是?”迪士华诚惶诚恐的试探道。
石心也不和他客气,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听说过皮瓣移植吗?”
“皮瓣移植?”迪士华对这个名词感觉到很新鲜。
石心叹了口气,只能开始耐心的为迪士华讲解。
最后,迪士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的体重吗?”
石心反问道:“怎么,想确定明天手术时的麻醉剂量?”
迪士华点头道:“正是。做这种大手术需要全身麻醉的。”
“我看麻醉就不用了吧!”石心淡淡道。
“不用麻醉?”迪士华惊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呀。”石心的眼睛亮亮的,“你把我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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