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雨已经停了,花稻伸着懒腰跳出山洞,肿着眼睛的苏岐也爬了出来,背后背了一个大包裹,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远远望去,还真是一主一仆的样子。
“你倒是走快点啊,照你这个速度,今天晚上也到不了我家,莫非你还想在这山谷里待一晚?”花稻轻功卓绝,走在山路上也毫不费力,一路不停的催促。
苏岐本来脚力就不如花稻,一晚上没睡也着实让他难受,脚底无根,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他心里还惦记着其他火头军的下落,路上东张西望,还在努力的寻找。
“你看这些尸体和死马身上的铠甲还真是不错,可惜呀可惜,等有机会一定得把它们扒下来带回家,能发笔横财。”花稻也是闲的,开始打起了死人的主意。
“当然不错,这是北戎最精锐的骑兵,配得装备都是最好的。”苏岐咂着嘴,这样的装备确实让人眼馋。
“有什么用呢?还不都死在这儿了。”花稻淡淡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碰上了更精锐的火头军了。”一提到火头军,自豪感就从苏岐心底油然而生,这是他二十年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经历。
“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跟在我身后当仆人吗。”花稻善泼冷水,这一盆泼的更是彻彻底底,苏岐心里那团招摇的小火苗被浇的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花!稻!还能不能好好聊天。”要不是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孩,抓狂的苏岐一定会扑上去与她扭打一顿。
“哈哈,既然你这么自信,等我回了家,让你和我家里的家仆比试比试,你若能赢,我就还你自由,就可以不用做我仆人了。”
“一言为定!”
这山谷真是不小,白天看起来,比昨晚夜幕中显得更加宽大,远处的高山看似不远,真正一步一步走起来,就觉得自己的步伐是多么的渺小。苏岐抬头看了看日头,辨明了方向,应该是一直在向南走,是向着故国的方向在走,身上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走路走热了,还是日近中午气温升高了。
“能不能歇会儿?”苏岐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热了。”
花稻不愧是本地人,早已经适应了山路的崎岖,走了老半天了,丝毫看不出有累的迹象。她见苏岐走不动了,也停了下来,找一片草地坐下,又招呼苏岐过去,“乖仆人,过这边来,坐这里歇会儿,这里凉快。”
对于这个称呼,苏岐反感透了,这让他感觉甚至不是一个仆人,而是一条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坐在主人身边的小狗。
花稻见他神情不爽,劝道:“好啦,别生气了,叫你苏岐,好吧?”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知道我叫什么就行了。”苏岐依然气呼呼的,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坐到了花稻对面。
“还没问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呢?”花稻想到他能落下悬崖而安然无恙,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问一下。
“家?我没有家,自打我记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庙里,师傅们带我恩重如山,十六岁那年我去参了军,蒙周元帅提携,一路走到今天。”每次说到自己的身世,花稻都会神情落寞,内心那种无依无靠的寂寞感让他无比失落。
花稻听他说无父无母,心中一喜,蚩尤后人就是这样,从出生便被遗弃,但是他们往往能凭着顽强的生命力生存下来。他们是天地间一种特殊的生灵,初为人形,与常人无异,到后来如遇某种特殊变故就会狂性大发,战斗力突飞猛进,激发出心底的蚩尤秉性,也不知道这悬崖坠落算不算特殊变故之一。不过就目前看来,他的身手一般,不像是蚩尤变异的样子。又或许他能逢难活命,只是一种巧合,他本身根本不是什么蚩尤后人。花稻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头绪。
毕竟人家说的是件难过事情,花稻也不能把内心的小激动表现出来,只好说些安慰的话,劝他宽心。
两人走了半天路,肚子都饿了,苏岐取出包裹里的泥球,开了封,和花稻一起吃了起来,这烤肉虽然不像热的时候那么口感好,但是一直被泥土封住,鲜美的滋味还是不输昨夜。油纸刚一撕开,一股鲜香的味道飘散了开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有的没的聊着天。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丝响动,是那种草叶之间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苏岐侦查出身,耳音好的出奇,虽然只是一点声音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他放下手中的食物,一抬头,见花稻正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显然她也发现了。
等了一会儿,沙沙声却不再响起,苏岐心下稍安,这山谷远离尘世,人迹罕至,有可能只是一些较大的昆虫在草里觅食。看花稻时,她依然全身紧绷,注视着那里,右手已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果然,不一会儿沙沙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响更急促。苏岐站起身来,后撤半步,同时抽出了马刀,做好战斗准备。响声快速逼近,转眼已到近前,苏岐一手冷汗,暗下决心,一会儿不管是谁,这一刀势必结果他的性命。
忽的,草丛里跃起一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长不过二尺,四脚腾空,直扑苏岐。苏岐也不是等闲之辈,马刀挥出,迎头一劈。眼见这小东西要葬身刀下。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短刀斜刺里伸出,铛的一声架开马刀,同时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巧巧的捏住了那东西的后颈。
“你怎么见谁都是这招啊。是敌是友都弄不清,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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