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稻,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少年看起来毫无心机,眼巴巴的盯着埋着秃鹫的地面,随口答道。忽然觉得哪儿不对,立刻板起了脸:“你个当仆人的不先禀告自己的名字,怎么倒先问起我姓名。”
“我叫苏岐。”苏岐差点笑出声来,眼前这位花稻竟然如此可爱。
“不行,我先说的,我吃亏了,你得补偿我,你得给我讲个故事。”花稻扁着嘴,娇声娇气的说道。
这声音细腻婉转,甚是好听,苏岐无比受用,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才意识到,花稻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他打量看着少年,见他神态娴静,气质甜美,鬓角青丝细弱云烟,分明是个女子模样。
花稻听不到苏岐的答话,抬起头来,正与苏岐四目相对,宛若秋水的眼睛下意识的一躲,随即狠狠瞪了苏岐一眼:“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挖出你的眼睛。”
苏岐也觉失礼,赶紧低下了头,心里却已明镜般清楚,花稻是个女孩。
山洞里一时没了声音,火焰一跳一跳,照着人的影子也在洞壁上忽高忽低。花稻冰雪聪明,见苏岐那样看着自己,已经明白自己身份暴露了。她本性良善,只是调皮好动,刚才才用恶作剧吓唬苏岐,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再摆出主人的架子,只是低头拨弄着火堆,一言不发。
洞里气氛甚是尴尬,苏岐干咳了两声:“我来讲个故事吧。”
“好呀,好呀”花稻兴高采烈,又发现这样不妥,旋即收了笑容。
“我的故事名字叫做钉子万户侯……”苏岐酝酿半天,好不容易想好该如何开讲。
“好了,好了,别讲了,我还以为你能讲出什么新鲜故事来呢,这破故事自打有狗那年就有了,谁没听过啊?不就是一个小破孩用一枚钉子通过一次次跟别人交换,最后换到一个万户侯的爵位吗?这故事是家里哄小孩睡觉用的,钉子换斧子,斧子换木材,木材换家具,家具换房子……,我小时候听不到第十次交换就睡着了。白让我高兴半天,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好故事呢。”花稻不由分说打断道。
“这,这故事多好,多励志啊。”
“励志个屁,这种故事你也相信啊,你好单纯啊。”花稻吐了吐舌头,一副鄙夷的表情。
苏岐涨红了脸,还想分辩几句,可笨嘴拙舌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哎呀,我的烤鸟肉好了。”花稻惊叫一声,脸上堆笑道。
她扒开火堆,取出三个已经烤干的泥球,打开其中一个,油纸刚一揭开,香味扑鼻而来。花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每吃一口都要赞叹一句,多么多么好吃,多么多么色香味俱全。只把苏岐馋的直流口水,跟之前自己烤的相比,简直就是御宴和村饭的区别。花稻把一个泥球踢给了苏岐,嘴里含含糊糊的示意他也吃。苏岐顾不上客气,开泥封、揭油纸、撕鸟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两人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之中,大快朵颐,直到地上一片狼藉,才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要不要再吃点?”花稻揉着肚子,问道。
“吃不下了。”苏岐强压着不敢把饱嗝打出来,免得在姑娘面前丢人。
“你不是相信刚才的故事吗,这只烤大鸟给你,你去拿它换个万户侯回来吧,这可比钉子起点高不少啊。”
“换就换,万户侯算什么,要换就换个天子给你看看。”苏岐也是赌气,随口说道。
“呵呵,总算有点幽默感。我问你,山谷里怎么有这么多尸体啊?”
苏岐见花稻天真烂漫,便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原委说给她听了。
“你说说你们,打个什么劲儿,死这么多人。那些战死沙场的人,哪个不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撇家舍业的来打仗,又有几个能出人头地,封妻荫子?追名逐利不成,反而客死异乡,值得吗?”花稻听完叹息道,心里却对苏岐有了全新的认识,他是赫赫有名的大夏国五大火头军之一,虽说身手一般,但是多年的行伍经历,还是将他磨砺的坚毅果敢,双眼中那种只有正规军才有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气质非凡。而且最让人诧异的是他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竟然毫发无伤,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或许他本身就非同凡人,他会不会是拥有特殊体质的蚩尤后人?想到此,花稻心潮澎湃,但还不能确定,也不好就此事发问。
苏岐听她说得诚恳,也很有道理,虽说有不少人入伍当兵,是真心为了保家卫国,但更多的人还是为名为利,甚至只是为了有口饱饭吃。要不然就不会有那句老话: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山谷里啊?”苏岐很佩服花稻的本事,但还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不应该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这是我家啊,我家就在对面的山上。”花稻伸手指着洞外远处黑沉沉的高山。
苏岐早就听说深山里会有山民偏居世外,不受任何政权管辖,以砍柴打猎为生,活得自由自在,看花稻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也就不觉奇怪了。
“明天我带你上山,去我家。”
“好啊,我正想离开这山谷,也不知道我们夏国军队怎么样了,周元帅他们脱险了吗?还有我那四个火头军兄弟,我们同时落下了山谷,怎么他们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苏岐听说要离开山谷,一时间,无数事情涌上心头,他恨不能天马山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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