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络回头看见庄青翟抬袖拭去唇边血迹,微微皱眉,脚尖向外迈了一迈,还是决定回来看看。这一幕纠结的过程全落在庄青翟的眼里,未等颜络走到近前,庄青翟就大呼小叫起来。
“你什么情况啊?突然破了我的功法,不应该赶紧回来看我伤得重不重?你,你居然还犹豫了?”
“嗯……那个……”颜络一脸窘迫。
“不对,”庄青翟细细打量颜络,“你为什么要用破我的法术?”
颜络不语。
“你想与我切磋功法?”
“……”
“你难道看上我身上的什么宝贝?不对,那就更不应该说走就走了啊?”
颜络不自觉的挪挪身子,还是不肯言语。
“该不会……”庄青翟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动作起来又吃痛的捂住胸口,他机警地打量了四周,凑到颜络耳边,“我说师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样做……我会受伤吧!”
颜络抬眼,神色略显复杂,眼中尽是克制的情绪,张口刚想说什么,一时半会儿却没有好的借口。
庄青翟捂住嘴巴,一脸震惊。
…………
金焦市区内还是与往常一样,街道上车水马龙,茶室里,依旧不温不火的坐着三五茶客。
“听说了吗?最近咱们金焦啊,天天上新闻,比广告都勤!哎!你们说这一个月之内扩成两倍、收入翻番儿的事儿,真的假的?”一个茶客嗑着瓜子,对身边的友人说。
“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不可能吧!一听就是假的,金焦地形狭长、东西两侧都是农村荒山,扩城?往哪扩啊?还收入翻番呢!我看呐!都是空话!做给人看的。”另一人向嘴里抛了一粒花生米,满不在乎的说道。
身边人赶紧接口,“这种事儿放心里就行,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怕什么?”说话的人满不在乎,“扩城扩城,最近也是奇了怪了,报纸上是它这倒还好,电视上是它都是地方台也行,我现在连上初中的女儿都知道金焦要扩城了!你说这扩城又不是别的,总不能圈个地就都说是城了吧?再说了,一个月的时间,农村人口往哪安排?往后怎么规划?一个月扩城,谁去住啊?切!现在好了,全程百姓都等着看呢!我说两句、也没电视上说的频!搞什么东西,还嫌最近金焦不够乱?”
这番话下来,周围一片赞同,马上就有人插话。
“也是!前一阵子,莫名其妙过来了好多外地人,给金焦闹得鸡犬不宁。现在呢?这些人说没就没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说呀,是来找宝贝的。”有人小声的说道。
“哈哈!找什么宝贝?金焦能有什么宝贝?要是有早就发现了,再说真有宝贝,那你说这些人怎么这就走了?”
说话的男子喝口茶,探着头轻声的说:“宝贝被拿走了?”说完自己都笑了。
“哈哈!行了!收起你的想象吧,要我说不管怎么样,政府肯定是工作不到位,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说来就来了,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难道连个消息都没得着吗?”
“听说,嘘~别往外说啊,我有个同学就在医院上班,说是咱们云书记家里老小都在医院,都好一阵没管事儿啦!”
“哎!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当老百姓傻呐!眼睛看的真真的!老爷子都让云书记气病了!”
“不能吧?咱们云书记这么不靠谱?”
“你知道什么呀!听说那天吵了一架,邻居都听见了,然后120就来了……到现在,云老爷子还躺着呢!啧啧啧!”
“这人呐,当多大的官儿,不对父母好,还指望能对咱们平头百姓好?”
“可就是么,要我说啊,这……”
一众人无所顾忌的聊着。
茶室的另一侧雅间里,副市长李新永神色惬意地品着茶,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子。
“做的不错,”李新永品了口茶,“现在市民,对我们的领导班子关注度是相当的高。”
女子笑笑,“李副市长,这是人心所向。”
李新永笑笑,指着女子,“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把人的心呐,都看透了。”
李新永从不介意自己的头衔被称呼为“副市长”,该承认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要承认,心要压在底下。就像是今天,哪怕是赴约也是开公车来的。他堂堂正正答应了报社记者做采访。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最能迷惑人。不想这记者也是个妙人,到了以后一看他的车子,便亲切的称呼为“李副市长”,不像是那些不开眼的,天天琢磨也琢磨不到正经地方,私下都叫“李市长”,那是能随便叫的吗?呵呵!
“看到你这个记者,我不由得想到,是不是人现在都变得那么聪明了呢?”李新永放下茶杯,手指沿着杯沿打着圈儿。
女记者扶了扶眼镜。“聪明的人才最容易被引导。只要给一点点线索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那就一切都成了。到时候一篇查不到来源的小道文章就能瞬间引领舆论。其他的细节甚至是合理性,这些聪明人,都会帮我们完成的。”
李新永笑笑,“那么,今天的采访内容,也交给你了,让我这个老人家也好好听听,群众的声音”。
云以山,我兢兢业业服侍了你那么久,看着高高在上的你那么久,你也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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