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培元坐在一辆厢式货车的驾驶室中,正在闭目养神。这辆车非常大,驾驶室内也十分宽敞,驾驶位的后方有一个可供替班司机休息的卧铺,另一个司机正在铺上休息。
这已经是他们上路的第四天,大型厢式货车一路驶来,一路上无惊无险。大蛇十分顺从地睡在车厢里,除了偶尔进食时发出一些响动,平时十分安静。两个司机都是刘海德最可靠的心腹,而且话不多,甚至从来不曾问过叶培元车厢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活物。
叶培元还从未出过如此远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兴奋的,毕竟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而少年人的天性并不是修行可以抹灭的。
可是到了后来,这车轮上的生活就显得越来越是乏味,叶培元终于觉得无聊起来,除了偶尔经过一些独特的风景时他会张开眼看了几眼,其它的时间多数就是这样假寐着。
大蛇的平静让他少担了不少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仔细去想时,却又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这让他的情绪有些烦躁,甚至一直无法静下心来修行。因为他总会隐隐觉得那丝不妥似乎很重要。
感受着越来越热的天气,他知道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估计再有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到时候,他将在夜里,带着大蛇徒步进山,尽快找到人迹罕至的合适地点。然后,他给大蛇自由,自己也重获自由。
想到这里,他的心绪微微轻松了一些。
忽然,一辆老旧的白色桑塔纳迎面驶了过来,直接拦在了厢式货车的对面。厢式货车的司机吓了连忙紧急制动,还好他的反应够快,货车在距离那车桑塔纳不足两米处终于完全停了下来。
叶培元有些恼火,却发现司机一脸无奈,正暗叹他的好脾气,却听司机嘟囔着:“到哪儿都能遇到这帮子土匪,真是没办法。”
叶培元正有些不解,却见司机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拿起随身的背包拉开车门跳了出去。桑塔纳车子里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瘦高个子,一张长长的驴脸,还长着几个麻子,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厌憎。
麻子脸身上七扭八歪地挂着一件制服,像是警察,也像是公路巡察,那刺眼的红色胳膊箍儿又让他看上去像是个管理公园卫生的主儿。他吊儿郎当地靠在桑塔纳车身上,等着厢式货车的司机。
叶培元皱了皱眉,这人不是好路数,这身制服连一个孩子都能看出不是真正的公务人员。司机却小跑着凑上前去,先掏出烟来敬上,陪着笑脸问道:“这位大哥,您看您这是?”
那人看了看司机掏出的香烟,有些嫌弃地推到一边,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不抽!知道这是哪儿不?交过路费了吗?”
司机点头哈腰地说道:“在前面儿的收费站交了,收费小票还在我这,您看看?”
那人不等他说完,便摆手道:“那是收费站收的,跟我们这儿没关系。看你是外地来的,给你个照顾,交一百五十块钱过路费,你就走。”
叶培元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思被这麻子脸搞得暴躁起来,他眼睛一瞪,就打算下车去教训一下这个明显是欺负外地车辆司机的地痞流氓。
刚刚还在后排卧铺休息的替班司机这时也已经醒了,见了忙一把扯住叶培元,劝道:“叶总你别生气,到了这种地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交了钱也就算了。他们都是本地的地头蛇,要是真把他们得罪了,恐怕一直要到出了他们这个地界才能安生了。”
叶培元火气更盛,怒道:“当地难道就没有人管管这帮子东西吗?”
替班司机苦笑道:“这事儿不新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地方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毕竟我们才是外地人。”
叶培元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地方保护主义了,可惜,我看不过去。”说罢一推车门跳了下去。
替班司机一把没有抓住,不由变了脸色,连忙也从后排挤出来,跟着跳下了车。
先前下去的司机正在和麻子脸讲价:“大哥,你看我们也不容易,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也就挣个辛苦钱。你看能不能少点啊?”
麻子脸翻着白眼正要说些什么,叶培元的声音冷冷传来:“滚!”
麻子脸闻言一愣,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叶培元的目光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方向,而这里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司机了,不由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叶培元微微眯起了眼,冷哼道:“滚远点!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厢式货车上的两个司机同时变了颜色,他们暗暗埋怨这个年轻的叶总太不懂事儿,这种地头蛇也是他们这些外地人得罪得起的吗?二人对视一眼,就想上来解围,大不了多说些好话,再多出点血。
可麻子脸哪受过这个?他在这一带的国道上就是一个霸王,哪个司机见了他敢哈个大气?眼前这个年轻的后生,竟敢连着骂自己两声滚,他早就气歪了鼻子,用方言“呜里哇啦”地大骂了一通,然后气哼哼地吼道:“小兔崽子,今天你这车不交一万块钱的过路费就别想动弹了!”说着敲了敲车窗,吼道:“出来!遇着吃生米的了!”
桑塔纳的车门呼啦啦地同时打开,里面又走出四个男人,都不算如何精壮,可是那脸上的戾气却浓郁如实质一般,就差在脑门上贴上一条“我是恶人”的告示了。
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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