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条件不错,有较高的围墙,车子可以停进院子里,只是店主养的两只大黄狗,从车子到了大门口就开始狂吠,那状态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入侵的恶客一样。
叶培元暗暗点头,心说果然动物的直接才是最准确可靠的,这一路上不曾有人注意到大蛇,却被两条大黄狗敏锐地觉察到了。他担心大黄狗的吠声引起店主的警觉,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沟通大蛇,让它想办法让两条忠诚的大狗安静些,但不要伤了它们。
大蛇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懒洋洋地释放出了一种几乎微不可查的气味。两条大狗突然像见了猫的老鼠,刚刚那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的狂吠嘎然而止,耳朵向后脑上一贴,高高卷起的尾巴也顺势往两条后腿中间一夹,灰溜溜地跑回窝里趴下,再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叶培元却皱了皱眉,他觉得大蛇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不过一想也许是大蛇感知到离自己久违的故乡越来越近了,难免情绪上会有些变化,随即便自嘲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神经质了。
店主人已经跑了出来,先是用方言训斥了已经老老实实趴在窝里的大黄狗两句,然后微笑着用那带有浓重方言味道的普通话招呼起来。
住店的相关事宜自然有司机师傅去做,叶培元走下车子,随意地打量着院子,神识却已经悄悄释放出来,查探着周围的环境。毕竟带着这样一条不足为外人道的恐怖大蛇,如果有什么不安全的隐患存在,也要事先做好防范的举措。
旅店的小楼共有三层,一层是旅店的店主和服务人员的住所,还有厨房、食堂、仓库等配套的房间,并没有客房。二层和三层才是客房,可多数也都是空着的,只在三楼的两间相邻的房间里有人入住。
其中一间房间里的住客是一个身材健美、小麦色肌肤女孩,她刚刚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衣物,拿了一条大浴巾,看样子似乎准备洗澡。在叶培元神识发现她的那一刹那,女孩忽然身形一顿,似有所觉,疑惑地转头,隔墙望向叶培元的方向。
叶培元吃了一惊,连忙涨红着脸收回了神识,暗暗对一些女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并没有发现包括这女孩在内的两名住客有修行者的气息波动,那么女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只能归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了。
这时,司机已经办理好了入住登记,开了两间标准间,叶培元自己单独住一间,两名司机共住一间。二人又让店家准备了一顿并不算丰盛,却非常有地方特色的饭菜,然后便由店家引着去开好的房间,稍稍休息一下,一面等着开饭。
叶培元走到洗潄间,略微洗了把脸,想着晚上将有的行动,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小小失落。他发现自己对这条多数时间都是懒洋洋的大蛇似乎产生了一丝不舍,竟有些不忍放它独自离去。长长叹息了一声,叶培元觉得自己似乎被那不着调儿的邬宗祖给传染了,竟也有些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突然,有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两辆白色车身蓝色条纹的警车闪着警灯开进了这家旅店。叶培元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这两辆警车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绝对与那五个被自己打断了腿的路霸有关。
果然,车子一停稳,便从车上跳下来六七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他们满脸怒气,手里提着塑胶警棍,腰里还挂着明晃晃的手铐,随着他们的走动叮当作响。
店家吓了一跳,连忙迎了出去,陪着笑脸对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道:“哎呀,秦所长,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把您都给惊动了?”
被称做秦所长的男人眯缝着眼,指着叶培元他们的厢式货车问道:“这辆车是不是才开进来?人呢?”
店家暗道不好,这几个外乡人是做了什么事,让出了名的秦黑脸这么生气。嘴上却不敢怠慢,忙向楼上一指,说道:“哎呀,这几个人刚刚住进去,让我备了一顿饭菜,厨师才开始动火。他们这是做了什么事情了?”
秦所长一瞪眼,道:“不该你问的,别乱问!走,带我去他们房间。”
店家连忙称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一众人等向楼上走去。
叶培元微微冷笑,收回了神识,转身推开了房门,负手站在走廊里。两名司机也早听到了动静,推开房门探头探脑地望外看着,一脸都是慌张。叶培元微微摆手,轻声吩咐道:“你们回去,我来解决。”二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关上了房门,却根本放不下心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动静。
秦所长带着众人走上三楼,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正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些人,不由一愣。麻子脸对他讲得很详细,他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就是麻子脸说的那个打断了他们五个人腿的始作俑者。
本来,他还对麻子脸说的事实有些怀疑,他不相信能够轻松放翻五个大汉的人会这么年轻,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于是他抬手指了指叶培元,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动手打人了?”
叶培元不屑地望了秦所长一眼,很是轻松地点了点头,道:“是我。那五个人渣拦路抢劫,我是正当防卫。”
秦所长大怒,斥道:“是不是抢劫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你承认了人是你打的,你跟我走一趟吧!”说着又四下望了望,问道:“你那两个同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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