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老油条,平日里就不见他答应地这般干脆!
然则面上自不可这样说的,只笑道:“你的学识在朝中可是响当当的,有你当太傅,替我好好管教一番有些顽劣的太子,朕便是放心了。”
付睿渊:只是顽劣吗……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也总归不过是小孩间的打闹,皇帝肯出这些条件已是很给面子。毕竟众所周知,皇帝最满意的儿媳便是秦蔹蔓了,明明是特叫韩贵妃为挑选太子妃举办的灯会,最可能的赢家却是未到。
虽说付睿渊并未有让两女儿竞选的愿望,但总归也是不希望秦家因此再壮大的,自也是希望别家姑娘能趁机脱颖而出,最好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也定是为之后省了不少麻烦。
而皇帝心中自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儿子,他有自信,赵明辰最后定然会选择他为他铺好的路的。
江山和美人,身于帝王家的子孙永远只会选择前者。
况且,看样子,太子还是情窦未开,平时也不过只是玩闹罢了,况他也不觉得秦丫头哪里不好,且看着吧。
想着,皇帝心中又是一阵爽快,久久搁在心中的这件事终于解决了,心中久久的疙瘩总算除去了,便舒服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付睿渊这个老狐狸着实是难搞,简直费了他不少的脑细胞,明明就是不得不答应之时却还要趁机捞上他这一条件,今晚却是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番了。
闭目养神之间也是想起近些日子都是未曾见到太子了,想着也是要适时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便派人去叫他今晚一同用膳。
饭桌旁,两父子相对而坐。
赵明辰面容极是姣好,但用这词却是远不足来表达,他既有男子的英气俊朗,那双眼睛却也藏着隐似女子的魅惑,简直可以用美貌近妖来形容。
明明穿着明黄色的尽显庄重霸道的四爪蟒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放荡不羁却是让人信服手段谋略的气质,全然将皇家子弟该有的风范展露无遗,却又有着他自己独有的行事作风。
皇帝借着夕阳的光亮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霎时间也是有些被这明晃晃的光亮给愣住,感叹着自己这儿子也长得一表人才了,便笑着摇了摇头,道:“明辰,你今年也是十六了吧?”
赵明辰眼光稍稍一抬,并未有丝毫什么变化,兀自吃着饭道:“孩儿今年刚过十五。”
听得这话,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老了,却是记性越来越差了。”
“父皇说得哪里话,你自是有真龙护体,能够长命百岁的,只不过精力都投用到这天下百姓和万里疆土上罢了,这自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十几年了,赵明辰事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帝也早就是习惯了。
“你却是别官腔官调地也拿这些话诓我,我是你老子,却还不明白你?说吧,纳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父亲什么想法孩儿自是什么想法。”
皇后不在后,这孩子的心思他是再没猜透过,皇帝只得叹气道:“你却是要在灯会上好好表现,却又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了。”
赵明辰几句话的功夫,已是将饭吃完,这下拿起一旁的燕窝淡淡回道:“总归是我的太子妃,父皇还是管的太宽了。”
“蔹蔓你看着怎么样?”
赵明辰轻笑道:“父亲既心中早有定论了,又何必问我?”
“哎,你不小了,我也老了,我的手所能触及到的地方也少了,没精力了。以后的路如何走便是由你自己选择了,朕能护你的日子也是不多了,你却是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此刻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发根、鬓角处已是尽显花白,挺直的背脊也是在时间的摧残下有些自然佝偻,话语间也颇显无奈,在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来管教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赵明辰却是笑道:“有父皇的教导,儿臣自是会比父皇过得好的。都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却是要做坐拥两者的独一人。”
尤其咬重了“美人”这二字,宛若只是无意,眼神与刚刚无异,还是那般吊儿郎当却又深不可测。
这么多年了,皇帝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和太子之间感情的逐渐降温,是因为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但每每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着他,却又是丝毫未看出异样。一如往常,得到的只是宛若在谈论他人之事的回应。
况且,赵明辰总归是他的孩子,就算再过淡漠身上也是流着他的血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当真知道,他不信,他当真便会如现在一般无所谓。
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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