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经过汉阳之战、五溪聚之战,彻底解决了整个西凉以南的羌患。
兵贵神速,楚枫并没有在陇西驻足,整支大军在五溪聚稍加修整后,一路挥军北进,直捣榆中。
因为陇西初平,董卓并没有随军出发,一来要清理陇西境内的羌族残余势力,以免和韩遂决战时这些胡人骚扰本军后方;二来几经大战,陇西的许多水域和荒原都尸横遍野,如果不及时清理掉,很容易引发瘟疫。
这些事都不得不做,而且是必做,每件事都犹如泰山一般沉重。
虽然董卓没有参与北征,但他还是借给了楚枫三千西凉铁骑及大将华雄,并表示只要解决陇西的麻烦后,立即挥军北上,在榆中与楚枫回合。
然北征大军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大批辎重严重迟滞了行军速度,楚枫为了这次北征,在汉阳、陇西二郡收集了惊人的辎重,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光床弩和车弩就准备了一百张之多,此外还有五十万支不同规格的羽箭,十五架投石机,可做十架尖头木驴和攻城头车的材料,以及无法计量的粮秣、器仗。
习惯骑兵突袭的西凉铁骑和氐胡义从对笨重迟缓的行军非常不习惯,嗷嗷叫的好战士卒半个多月无仗可打,好不容易碰到零散的敌人,远远看见旗号就发足狂奔开去。
华雄、鲍鸿等人天天在楚枫处唉声叹气,抱怨没有战仗可打。
楚枫倒是一点也不急,如今大军已深入敌境,北宫伯玉和反叛的韩遂有充足时间予以防备。
既然如此,大举奇袭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一千羽林军、一万汉阳军、三千西凉铁骑、三千氐胡义从、三千泰山健儿,整支大军合计两万。
楚枫这次下足了血本,对此战是志在必得,因此他也做好了野战、甚至攻坚战的准备。
楚枫采取的策略是不管对手以怎样的方式应战,大军都有对策从容面对,务必一战歼其主力,彻底平定湟水和鹯阴河流域。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什么退路,作为大汉镇边之将,唯有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据探马来报,韩遂听说楚枫平定了烧当羌和白马羌,立即放弃攻打酒泉,回师金城,并纠集了近十万大军,正陆续往榆中一带汇集,显然要与楚枫一决雌雄。
当楚枫率军越过春寒料峭的白石山抵达汉阳边陲重镇勇士时,碰上了已经平定了北地和安定两郡的孙坚。
作为昔日的同袍,两军相见时格外亲热,当下就在大帐里喝个昏天黑地。
“快两个月了,没想到孙将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平定了北地和安定,”楚枫盯着孙坚的眼睛,笑容不减:“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孙坚的眼角抽动一下,两撇神气的髭须微微抖动:“楚将军羞煞我也,末将微功哪敢与将军相比?”
这话的确发自孙坚肺腑,安定和北地的叛军主力都已发往金城,留守的叛军都是老弱病残。
他们本就不是江东军的对手,再加上本地豪强和官军合力****东军连战连捷,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平定两郡之叛。
而楚枫则不一样了,打得都是主力,迷当和俄何烧戈都是西羌了不起的人物,但都败在了楚枫手上,并且连性命都丢了。
这一点令孙坚非常佩服,按楚枫的话说:主力怎么了,老子打的就是主力。
楚枫嘿嘿一笑,与孙坚对饮一爵后,眯着眼睛笑了笑:“听说凉州牧左昌也要来?”
孙坚笑容收敛,点头道:“不错,韩遂撤兵,武威和姑臧的危机解除,听说楚将军率军北征,他收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榆中。”
孙坚顿了顿,继续说道:“将军,左昌此人急功近利,他此次前来恐怕不怀好意!”
楚抿嘴一笑,并没有急着回答。
在他心中,左昌可以用八个字形容:信奸民怨,奸佞贪婪,西凉之乱之所以愈演愈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将士舍命疆场,作为统帅的他竟然截取千万军费中饱私囊,这样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楚枫饮了一爵后,彻底地笑了起来:“无非是想分一杯羹。”
孙坚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恐怕不止,或许他更在意的是将军手中的兵权!”
“他若是有胆,尽管来便是,我从来不平白无故杀人,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楚枫笑容依然不减:“他要是敢惹我,就算他是凉州牧我楚枫也照杀不误!”
孙坚抿紧了嘴唇,略显担忧道:“西凉未定,三军尚需齐心协力,希望他做的不要太过分就好!”
“兵败将挡水来土囤,别说他了,来,喝酒!”楚枫重新笑了起来,冲孙坚一端酒杯:“干了!”
孙坚扬扬酒杯,猛地一仰脖子将酒喝个精光,酒液顺着他的髭须滴落到他胸前虎头袍肚上。
帐篷里的气氛好不热闹,仆固萨尔、魏辉、还有华雄尽兴而歌,鲍鸿击盏为其和,黄盖和夏育年纪相仿,两人正在比谁的腿毛长,以此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诸将渐渐由谈天轮阔转移到军事战略上。
只见华雄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他奶奶的,脚板泡都长几层了,还不曾见贼子半根毫毛,当真憋煞人也,斥候前出六十里都没找到半个人影,我呸,贼毛们跑到哪里去啦?”
“不要着急,”楚枫环视了一下诸将,正色道:“明日即可到牧苑,牧苑是榆中的必经之路,控东西之要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决战在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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