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找到地里来的时候,郁青染还戴着斗笠坐在田坝里喝凉茶。今年天气比较热,中秋时节也比往常早些,虽说这都已经过了中秋了,天气可一点儿都还没转凉。
“郁青染!”郁景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嚷着,“翻年就要十四的人了,做事情怎么一点儿分寸也没有!”
郁青染瞧着他,他居然还记得她的年纪,其实他不说,她自己都要忘记她快有十四了,想起前年中秋的时候她还有时间悠闲地酿蜜,今年却忙得连蜂巢都没去看过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眼里还有长辈的样子吗?”
郁青染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过去,道:“爹,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居然跑去跟烟花女子做交易,把我们郁家的脸都丢光了。”
郁青染笑道:“爹,我开我的铺子,做我的生意,又关郁家何事?再说又没有人知道奢香坊是我开的,我可是挂在小叔父名下的。”
其实郁青染开铺子之前,就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庄明也给她说了很多顾忌,庄明说了,首先她是女儿身,又是郁家三姑娘,身份比较敏感,做事情必定束手束脚,所以他让郁青染将奢香坊挂在江柏筠名下,借着江柏筠的名势,这样办事情会方便很多。
郁景皱了皱眉,“柏筠?祖父给你出的主意?”
郁青染摇摇头,嗤笑道:“是庄师傅的建议,这些事儿祖父和伯父其实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郁景脸色有些难看,难怪他跟郁轩和老太爷诉状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理会他,原来他们早都知道关键所在,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么想着他心里又有些不平。
“染染,我是你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你要跟我说。”
郁青染微微点了点头,她还是不太能适应郁景的角色,很难有代入感,她也没什么能指望郁景帮忙的,所以有时候,她遇上什么事儿,她都会习惯性地跟老太爷和郁轩说,反正老太爷是无条件地站在她这一边的,再说郁轩虽然比较反对她做生意,但至少不会像郁景这样强加干预。
郁青染起身回庄子上去了,郁景还跟在她后面。
“染染,你如今要在城里管铺子了,难道还住在乡下?这样恐怕不太方便吧。”郁景放缓了语气。
郁青染看着他,想了想,“你说的有些道理,所以我打算在城里租个小宅子。”
郁景闻言,急了眼,“越发没规矩了,家里长辈都在,你一个人住在外面算是怎么回事!”
郁青染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给她新娶的继母,说话阴阳怪气的,长相又和中原人不一样,看着别扭的很,再加上白芳芷之前又莫名其妙地让人送了个鼻烟壶给赵良钰,看起来像是在示好,可又让人觉得是在示威,郁青染实在头疼,倒不如眼不见为好。
“年润不也在田庄旁边有个小宅子嘛!”
郁景瞪着眼,“那能一样吗?他是男的,你是女子!”
郁青染就不说话了,男的怎么了,女的又怎么了,她就是想不通,能不能租个自己的小宅子跟自己是不是女的有什么关系?
郁景板起了脸,“立刻给我搬回府里来!”
郁青染还想说什么,郁景却已经大踏步离去了。等到天黑的时候,郁景果然派了几个人来给郁青染搬东西。
“三姑娘,您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吧,小的们也好早点收拾了送您回府,二爷说了,三姑娘以后不能回庄子住了,您搬走之后,这庄子就要拆了。”那几个人赔着笑脸说道。
郁青染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说什么?这庄子是我的,谁敢拆!”
荷姑瞧了几个人一眼,赶忙上前劝道:“姑娘,庄子虽是您的,可二爷是您的爹,女子在家从父,这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别说他要拆这庄子了,就是把田庄拆了也是没错的。”
郁青染睁大了眼,“岂有此理,他不怕我报官吗?”
荷姑慌得急忙上前捂郁青染的嘴,“姑娘啊,您不能说出这样忤逆的话,哪有女儿告父亲的,您若是这样,会被别人唾弃的。”
郁青染不服气地站起身,“可明明错的是他啊!”
荷姑摇头叹着气,“姑娘快别这么说了,没有哪家的孩子会指责自己父母的。”
郁青染愣了愣神,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不过她也不想再闹下去了,因为她本就打算要在城里租个小宅子的,这庄子拆便拆了,对她倒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她实在厌恶郁景这种霸道的做法。
郁青染一行人还是彻底地搬回了郁府。
没过几天,突然传来郁梓华有孕的消息,然后就在说她要回府养身子了。碰巧这时梅玥身子又开始不好了,连府中事务都没精力打理,也就更没精力来照料郁梓华了。
老太爷就说让白芳芷试着打理府中事务。
那天,郁青染在小花厅遇到梅玥的时候,正看到她在缝小鞋子。
“给你以后的小外甥的,”梅玥笑得很慈爱,仿佛在憧憬着什么,“华儿要做母亲了,这辰光当真是过得快啊!”
郁青染笑了笑。荷姑说了,郁梓华有了孩子,就算是在年府站稳脚跟了,若是生下来的是个男孩,那今后可就稳妥了。可又有人在说大奶奶偏心,只想着给大姑娘找了好人家,二姑娘的婚事却问都不问,如今二姑娘都快十五了,早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对了,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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