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芝哪里理会这些,只当他们是来故意寻事儿的,抓住婆子的肩膀就要把人丢出去。
“若芝!”郁青染急忙阻拦道。这可是在别人家里,若是起了冲突伤了人,对双方都是不利的。
若芝不情愿地放了开来,婆子理了理衣领,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开始翻箱倒柜。
“姑娘,”荷姑紧紧拉住郁青染,低声说着,“这是把咱们当贼啊!”
几个人搜了一阵,自然没找出什么东西来,若无其事地就要走,突然有个眼尖的丫头看见郁青染的被子上那件新做的袄子竟是男人的款式,不由略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领头的婆子也发现了异样,嗤笑了一声,扭着腰走了。
郁青染没理会她们,让绡儿悄悄跟着出去看看,她们还有没有搜别的院子。
过了一会儿,绡儿回来把门一关,“她们哪儿也没搜了,直接往宋大奶奶的院子那边去了,还说什么夜明珠丢了,不过就是在借机羞辱我们罢了,今儿个大奶奶去找了宋大奶奶,怕是也闹了些不愉快吧!”
郁青染看着绡儿,“大伯母怎么想到来见宋大奶奶的?”
绡儿叹了口气,“估计还不是为了大姑娘的事,大奶奶就这么两个女儿,哪里舍得大姑娘受苦。”
宋瑜性子冷淡,郁梓华本就不受宋瑜的喜欢,如今年润又不在了,她在年府过的可是每况愈下了,如今还怀着孩子,人却越来越消瘦,照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身体拖垮了,生下来的孩子也不会太好。
郁青染觉得,如果仅仅是为了郁梓华在哪里养胎的事,宋瑜和梅玥两人还不至于闹得太僵,宋瑜虽说也不是省油的灯,可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怀着身孕的郁梓华如此羞辱,只怕她们两个是有别的矛盾,宋瑜心里无处发火,又不好对郁梓华轻举妄动,就编排了个借口,来搜郁青染这儿的院子,借此来发泄,也算是立个威信。
想到这儿,郁青染不由轻笑了一声。
这事儿刚刚告一段落,就传出郁青染私自给男人做袄子的事。
宋瑜更是发了话,让郁家派人将郁青染领回去好生教养。
郁梓华拦在郁青染面前,“三妹年纪还小,尚未及笄,做件袄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母亲明明答应了我要让三妹陪我的,如今怎么却出尔反尔!”
宋瑜眯了眯眼,似笑非笑,“我也不过是替你们郁家的名声考虑罢了,你自己的亲妹妹还没出嫁呢,你的三堂妹这边又传出这样的话,对你亲妹妹怕是也不太好吧。”
郁梓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硬着头皮道:“母亲不让传,他们自然也就不敢传出去。”
宋瑜笑了笑,站起来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是被我知道了,仔细你们的皮!”
宋瑜说完了,又看了郁青染一会儿,放缓了声音,“郁三姑娘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少女思春,本是人之常情,可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倒是坏了你自己的名声啊!”
郁青染从容不迫,刚要答话,却发觉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竟是郁梓华紧张过度,长指甲不小心将她的手划破了。
她微微挣脱了一下,笑道:“原本不是多大的事儿,让宋大奶奶和各位担心了。自从我来了贵府,看到年二公子顾惜叔嫂情谊,对我大姐照顾有加,若不是亏了二公子,大姐怕是支撑不到现在,那天偶然看到二公子身上的袄子破了,我就做了这件袄子,打算送给二公子,毕竟我跟大姐情同手足,替我大姐还还人情也是应该的。”
这一席话,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差错,可仔细想想,宋瑜脸都气绿了。郁青染明明是在指责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是一个好婆婆,连儿子身上盖的袄子都破了,做母亲的却还没有发觉,连怀着身孕的儿媳心思郁结,她也没有想办法去改善。
她突然又有些颓唐起来,年润是她的长子,他死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多么悲伤,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家人就是这么淡漠的模样,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谁,也从来没有谁主动关心过她。
“宋大奶奶,请您以后弄清楚了再来问话。”
这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怒火中烧,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无端地指着说话的人,恨恨道:“你也配来教训我!你们郁府是要翻天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郁梓华身子抖了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郁青染摸着她的手心,只觉得汗涔涔,冷冰冰的,一时也懒得跟宋瑜争辩,对着若芝道:“去叫大夫!”
郁梓华一时只觉得急火攻心,喘不上气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紧紧地拉着郁青染的袖子,弱弱地叫唤着:“孩子,孩子......”
荷姑急忙上前揭开郁梓华外衫,却见椅子的边沿处正流出一层血。
“啊!”几个伺立在一旁的丫头吓得花容失色,大叫起来。
郁梓华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大夫说这个孩子就算今天没有流掉,估计也难以把他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可能体弱多病养不活,因为郁梓华的身体太弱了,自己吃的少,睡的也少,心思也不开通,整天郁郁寡欢的,根本不利于胎儿的生长。
宋瑜或许有些自责吧,倒是安静了几天,也不再提要让郁青染回郁府的事了,还隔三差五地让人送些鸡汤,人参汤什么的,不管郁梓华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吃,她都一概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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