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筠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才道:“灵犀那小子故意来刁难你,原本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可我后来偶然得知整个过程,实在是......”
郁青染莞尔一笑,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叔父,你坐下喝口茶消消气吧。”
江柏筠坐下后才看见一旁没有说话的年程,他不由挑了挑眉,“年二公子也在啊?”
年程随察觉出了他话里隐隐的不善,把心中的不快强制压下了,微微颔了颔首,“筠四爷来了。”
江柏筠这才想起这是在年府,年程是主人,他先前这么问话似乎失了些礼数,可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拉着郁青染就道:“丽妍花香味清淡,做出香料本就不易,要想做出上好的,那就更不容易了,我听说你那挂名大哥倒先给你寻了紫妍草来,他倒是门路广。”
郁青染微微诧异,这事儿他居然都知道,可转念一想,其实也很正常,毕竟紫妍草并非常见之物,若要寻得,必定会耗费一番人力物力,如此兴师动众,只怕很难不被有心人知道,更何况江柏筠本就是是心细之人。
“他虽然寻来给我了,可我却没有收下,因为我之前已经收过一次丽妍花了,这次若是再把紫妍草收下,只怕他日后会借此机会来拿捏我。”
江柏筠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小侄女儿,他拿捏你作甚,你不过就只有一个小田庄和一个小铺子而已,人家可是盯着整个郁家的,哪里看得上你的东西?不过若真说到目的,你想想看,你能帮到他什么?”
郁青染看了他一眼,这话是说她一无是处是吧?既然她什么用都没有,那郁莫遥何必来讨好她?
江柏筠突然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小笨蛋,这都不知道,他虽是姓郁的,可也是旁支,就算他现在以己之力在郁家站稳了,你们主家却没人能撑起场面,以后也难免不被其它的旁支觊觎,可他要是能娶到你们郁家主家的姑娘就不一样了,虽说同姓不联姻,可也没说不能做形式婚约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就是说两人不能同房,只能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实,也更加不可能生儿育女了。不过,他可以有三妻四妾,所以还是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也不怕后继无人,你却只能独守空房了。”
郁青染瞠目结舌,原来郁莫遥是打这个算盘,她居然完全不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也可以是郁晞妧啊!
江柏筠又继续道:“妧儿比你刁蛮任性,却更加单纯率直,本是更容易拿捏的,可偏偏你更受老太爷的宠爱啊!谁不知道他把田庄全都送你了,娶你和娶郁晞妧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可我怎么能嫁给他!”郁青染有些着急起来。
“你不嫁他还能逼你啊,自己多长点心吧,别上了别人的圈套!”江柏筠鄙夷地说着,直起身子从腰带间拿出一朵小小的干草,“差点忘了正事了,紫妍草拿去,做了香料记得给灵犀那小子送去。”
郁青染没接,看着江柏筠,眨巴着大眼睛,“小叔父,你不是才教我多长点心吗?我不知道该不该拿你的紫妍草啊。”
江柏筠伸手重重刮了下她的鼻子,“笨啊,我是小叔父,怎么可能害你!”说着,把紫妍草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告辞出去了。
郁青染喜滋滋地拿起紫妍草,前后转动着,脸上洋溢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甜蜜。
“咳咳......”年程似乎有些尴尬,这两个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好像都忘了旁边还有个人了。
郁青染这才回过神来,“年,年二公.......”
年程伸出了手,“别见外了,以后叫我年程就是了。”不知怎么的,他一想到刚才郁青染和江柏筠旁若无人的笑谈就有些难受。
郁青染淡淡地“嗯”了一声。她记得,她曾经就是叫他年程的,那时候每次叫这个名字,心里总会有根弦在轻轻拨动着,可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于是听到从他本人口中亲自说出来的,却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悸动。
“叫来听听。”年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年程。”郁青染觉得自己对这个名字已经熟透了,熟到就像对书上的任何一个字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来了。
年程有些失望,“那你怎么称呼江柏筠的?”
“我们郁家三个姐妹都称他小叔父,因为他是我姑父,也就是我大伯父拜把子兄弟的弟弟。”
年程轻笑了一声,“叔父...哪家叔侄像你们......”
他突然咳了起来,将没有说完的话被迫地咽了回去,可他却又庆幸自己没有说完,不然这些话要是说出来被人听到可就太失礼了。
“年程,你也出来这么久了,要不回屋歇歇吧?”
他没有回答,自己调整了下轮椅,冷冷地道了声“告辞”就走了。
郁青染忙让绡儿去送,可年程的贴身丫头语鹃却把绡儿劝回来了。
若芝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迷茫:“姑娘,我怎么觉得今天年二公子怪怪的。”
绡儿轻笑道:“八成对咱们姑娘有意思呗,结果看到姑娘和江公子关系太好了,心里吃不消了。”
若芝白了她一眼,“瞎说,他才和咱们姑娘见过几回,怎么就有意思了!”
绡儿喝道:“去去去,就你懂,懒得跟你说了!”
郁青染不由微微抬了抬头。绡儿说的是真的吗?她突然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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