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儿子,符石转头,对姜萱和颜悦色:“这天儿还冷,你赶紧领五郎回去罢,回头有了消息,我使人回来说。”
姜萱应了,时候也不早,符石招呼卫桓一声,立即打马,一行五人“哒哒哒”,身影很快消息在夜色中。
目送走远,直至再看不见,姜萱呼了一口气,牵着弟弟转身回去。
记挂肯定记挂的,但也只能等着。
再说卫桓。趁着夜色,驱马入了西郊大营。
戎装肃正,篝火处处,一排排营房之后,就是营中最大的东校场。
不少人和他一样,在五更前抵达此处。
登记,排号,抽签,听着讲解规矩,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天已经亮了起来。
东校场已彻底热闹了起来,有资格观战的陆续入场,有座次的是营中大小将领,至于再后面,不当值的低阶军官和轮休甲兵,站了一排又一排,围得是水泄不通。
辰正,“咚咚咚”校场边上的牛皮大鼓被敲响,鼓声闷闷震人心坎,一下比一下快,卫桓见东面高台上端坐正中的其中一人抬了抬手,鼓声刹地停下。
他微微眯眼,看到那人并没有披甲,而是穿了一身青色文士长袍,想来,这位就是行军司马,丁洪的心腹谋士张济。
卫桓并没有判断错误,这个确实是张济。
三十出头,方脸长须,看着文文雅雅,却是此次选拔最重要的裁判,他是代表丁洪来的。
张济看了身边的赤甲将军一眼,笑道:“郭兄你来吧。”
赤甲将军即是郭廉,也知张济文人中气不足,十分爽快站起:“好了,废话少说,选拔开始!”
声如洪钟,十分响亮,下面立即动了起来,郭廉坐下,寒暄两句:“今日辛苦张兄了。”
张济捋须,“都是为府君多选将才,谈何辛劳?只盼这次能多选些青年才俊。”
“张先生所言极是。”
说话间,下面已准备就绪了,五队同时进行,其中排最前面的是一银甲一黑甲小将,互相一拱手,一夹马腹,即时向对方掩杀过去。
横草千军,扭身下腰,斜劈横刺,战况立即白热化。这抽中一号的两人身手都非常不错,刀马娴熟,选拔一开始立即将气氛退向高峰,喝彩阵阵,校场上登时就喧闹了起来。
张济微微点头,“不错。”
确实很不错,可授军侯之职。
这二人足足打了近一个时辰,同场换了足足十几茬,他们才结束,以银甲小胜,终于窥了个破绽,一枪刺向黑甲咽喉,再一收,划破他的左袖甲衣。
“打得好!”
“厉害!”
一丝鲜血飞溅,枪头染红,登时喝彩声如雷,几乎把整个校场都掀翻起来。
完事以后,二人相互拱手,再对台上拱手,不管胜者负者,俱难掩意气风发。
完事直接下去,授职不会现场宣布。
卫桓一直安静观战,旁边喧哗震天,耳边喝彩议论阵阵,他俱不理,神色淡淡,不似身边人般一边看一边评估自身,有喜有忧。
他这样,倒有些让人侧目的。
本来这处等候大棚人很多,大部分又是互相不认识,侧目也就侧目一下罢了,只耐不住有人嘀咕:“莫不是成竹在胸?”
“怕是知道自己不行,怯着罢!”
声音也不收敛,倒惹了笑声,一时注意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快看,他起身了,轮到他的!”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个坐在第一排的黑衣少年站起,转身往侧边登记的长案去了。
脸一侧过来,大家“哇”了一声,有惊讶有好奇,也少不得嘲讽的,“咱营里动的可是刀兵,这小子能行吗?估计哄小娘子倒是一哄一个准的。”
不等众人哄笑,前面有人惊叫:“是徐乾。”
另一个对战者,是他们圈子赫赫有名的徐乾。徐乾十四岁入营,十五岁杀敌过百,放弃一次选拔,凭战功升了两级,磨炼了数年,今天二十,才终于来了。
他和第一场的黑甲银甲,三人可以说是这次选拔的种子选手。
这些营中年轻人,绝大部分都是没坏心的,于是立即惋惜,只怕这个黑衣少年,第一回合就得淘汰了。
大家本都以为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战,但事实上,却让他们惊掉下巴。
卫桓抽到号数并不怎么好,是下午的,看了大半天,人难免疲乏,尤其是第一场惊艳之后,后面就明显平庸下来。
午后的斜阳射进来,文人精力不济,张济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撑了一阵,稍稍一沉,才要眨眨眼睛打起精神,这时,耳边陡然爆起一阵惊呼。
喧嚣乍起,喝彩声从谷底瞬间拔至顶峰,耳侧“哐当”一声巨响,郭廉重重一拍木案,高声喝:“好!”
声如洪钟,炸雷一般,张济“刷”地睁开眼睛。
卫桓翻身上马,耳边不管猜测好奇还是嘲讽惋惜,他统统不理会,也不在意,漠然而过,挑起一柄长刀,试试重量,觉得尚可,直接驱马而出。
他的对手,一个身长八尺,魁梧挺拔的黑脸青年,使一柄银光闪闪的蛇形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银芒闪动,寒光闪烁。
对方一看他,眉头皱了皱,这么瘦削少年,胜了也不武,于是他好声好气:“小兄弟,这校场演练,不计伤亡,你还年轻,回去再练两年未迟。”
卫桓淡淡:“不必。”
两人是在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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