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懂,她太累了,或许是怀孕所以嗜睡的缘故,她一闭眼就很快地熟睡过去。
八点半,司机终于等到了老板,他看上去意气风发,一扫前几天的阴郁神色。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老板没有让他直接开去公司,而是先去了家甜点店,然后又折回楼下,回去了一趟。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彻底清醒,林珑起床后看见桌上的三明治和盒装牛奶,以及一张银行.卡。
她站在深棕色圆形木餐桌前,揣测着杨临川到底有何用意,她没碰这三样东西里的任何一样,一分钟后走进厨房,煮了碗只放了盐了清汤挂面。
吃完面,门铃响了。
林珑开门,看见方媛一脸担忧站在门外。
“快进来。怎么过来了,没课吗?”林珑说。
方媛的父亲和杨临川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一次她去公司找杨临川,正好遇到也在公司楼下等自己父亲的方媛,两人无意间搭上话,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没有,今天的课上完了。你怎么样?”方媛一进门就说。
林珑低头沉默。
方媛懂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我不腰。”
方媛真心替她感到难过,杨临川和她之间的恩怨,她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
“林珑姐,孩子是无辜的……”
林珑心意已决:“他也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沉默半晌,方媛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可以帮你。你以前是明星,就算退圈这么久,肯定还是会被人认出,我可以让我堂姐给你在她的医院给你安排一场秘密手术。”
“我怕还是会泄露……”
方媛安慰她:“这个你放心,我堂姐夫就是那个医院的股东之一,他们有办法把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
林珑这才稍稍放心。
第二天早上。
方媛又来到南枫湾别墅找林珑,还打了个电话给杨临川,非要让林珑陪她回家玩,碍于她父亲是自己合作伙伴的面子,杨临川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的林珑,在方媛的陪伴下,来到一个高级私人医院。
当林珑躺上手术台,感受着这冰冷的一切:冰冷的房间,冰冷的医疗器械,还有冰冷的,医生的表情,她绝望的眼睛里,渗出两行冰冷的泪。
那是一种把心都搅得血肉模糊的痛。
她全身绷得硬邦邦,如一条死去的鱼,又如一朵被抽干了水分,皱巴巴的花朵,毫无生气。
在方媛的搀扶下,她捂着肚子缓慢前行。
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剧烈的疼痛分散太多,周围的一切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而她的世界里,此时只剩灰暗的天地和在铺满荆棘的道路上赤脚行走的自己。
方媛开车将她送回南枫湾。
梦瑶明天再能回来,今天她得自己做饭。
冰箱里还有些剩饭剩菜,她拿出来热了一点,端着碗吃起来。
一滴滴泪水从脸上划过,她抹都不抹,眼泪掉进饭里也无所谓,一口接一口吃下去。
碗底还剩最后一点,林珑嚼碎的饭突然卡在喉咙外。
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咔,门开了。
她放下碗筷,吞下嘴里的饭,两个手背轮流抹一把脸上的泪。一动不动正襟危坐,虚软的身体艰难地挺着后背。
一双长腿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面前。她还是没有抬头,目光落在那条整洁无皱的西装裤上。
谁也没说话,几张照片被扔在桌上。都是侧面和背面照,方媛搀着她从医院里出来直到上车的过程一一被记录下来。
林珑心里一沉,现在破釜沉舟没有用了,事情牵扯到方媛,不能再硬碰硬。端着碗站起身来,她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你先坐,我去洗碗。”
杨临川笑了,笑比话更冷:“玩儿太极呢,四两拨千斤?”
嘴上刻薄着,却没拦住林珑,反而跟在她身后走进厨房。
水凉凉的,林珑碰了一下想起医生的嘱咐,缩了缩手,用低到旁人听不清地声音叹了口气,淋着冷水继续洗碗,对身后的人说:“去坐着吧,工作怪累的。”
杨临川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呵,关心我呢这是?”
“这么久以来你对我也挺照顾,关心是应该的。”林珑把洗干净的碗放好,往手里挤了点洗洁精洗手,北方入秋后自来水管里的水就有些冻了,她把微红的手掌合拢放在嘴边,吹几口热气暖和一下。
烟味传来,林珑很不适应,但只咳了一下小腹便扯着生疼,弯了弯腰手捂着小腹。
杨临川走到旁边,见她蹙眉抿嘴的样子,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哟,什么病呢?这么严重,烟味都闻不得。”
说着他弓着背凑近林珑,对着她喷了一口烟。
林珑眼泪哗哗,一半因为止不住的咳嗽牵扯着腹痛,一半因为刺激的气味飘进鼻子里眼睛里。
杨临川扳住她的脸向上抬起,翻江倒海的怒气淹没了他的理智,这张病态浓重的脸没有博得他的同情。
“倒是说说看,不是要去那女孩家玩吗?为什么要跟她联合起来骗我?”他把还剩三分之二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另一只手横在林珑腰间,往自己身上一拉,她原本微弯的腰被手臂压直,大半个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说啊,什么病,嗯?感冒发烧还是——病假上说的,阑尾炎?”捏着下巴的手掌力道渐紧,林珑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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