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烫着呼吸道的气流缓缓变凉,眼前因高温而扭曲的一切恢复了正常,王确眸中神采重聚,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站直了身体。
他望着楼成,若有所思地开口:
“冰火一体?”
这句话是用传音的方式表达,以免被摄像机收录。
外绕炽白,掌能冰封,楼成知道之前那一招的本质瞒不过王确,坦然颔首道:
“对!”
王确似乎解开了一道难题,身心皆多了几分轻松,他吁了口气,便要扭头离开。
这时,楼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
“你的‘瞬步’能连续用吗?”
因刚才都是传音,这句也不例外。
话刚出口,楼成就已后悔,这涉及一位武者的压箱底手段,不是他人应该问的。
王确顿住脚步,想了几秒,洒然笑道:
“能。”
说完,他不再停留,沿着满是坑洼和火焰的道路向来时的出口行去,腰背挺得笔直,在一盏盏聚光灯的照耀下显得不卑也不亢。
能?楼成缓缓点头,在享受欢呼的同时,心里有了些别样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王确“瞬步”最好的应用不该是闪避,而是进攻!
楼成高举双手,向着四周鼓掌致意,在灯火铺就的光辉之路上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在场地边缘。
这个过程里,他只觉虚弱之感重新冒出,与身体颇大的消耗叠加,使得自己疲惫明显,脚步无力,宛若大病了一场。
当然,重伤过很久的他对此视若平常,很是适应,走得四平八稳,不见一点为难。
等回到更衣室,他先从欧曼那里接过了手机,给严喆珂发了条消息,“窃笑”道:
“赢了!”
康城上午,正认真听着导师讲课的严喆珂忽觉衣服口袋振动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左右,将手伸入口袋,悄然拖出了手机,趁着光彩未灭,快速瞄了一眼。
嘴角翘出优美的弧线,她将手机赛回,伸掌托住了侧脸,让顺滑柔亮的乌发从指缝里倾斜而落,愈发专注略显亢奋地继续听讲。
…………
直播间内,主持人看向旁边重量级的解说嘉宾,清了清喉咙,颇为拘束地开口: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啊,五光前辈,您觉得呢?”
头发银黑交杂,气质温润平和的五光道人微微一笑道:
“确实。”
他长相普普通通,属于那种随处可见的老头,没见过他的陌生者初次看到他总会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主持人差点被这言简意赅的回答给咽住,只能主动引导起话题。
他堆满笑容道:“五光前辈,我之前真没想过您会来做嘉宾,您老难得有闲啊,这一轮是轮空了吗?呃,您第一轮好像也没参加?”
“你今天才发现吗?”五光道人摇头微笑,“我这次报名没有成功……”
他的笑容云淡风轻,似乎已经习惯了类似的事情。
“为什么啊?”主持人诧异脱口。
“报名的时候,我们派的外务堂把我忘记了,组委会则觉得我肯定会参与,没去做核实。”五光道人挂着些许好笑和无奈道。
基于此,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闲着也闲着的心态,答应了做解说嘉宾。
您可是掌门啊……主持人很想这么回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吞了出去。
他转而笑道:“五光前辈,您能简单点评下刚才的比赛吗?”
五光道人沉吟了下道:
“楼成和王确都发挥出了极高的水准,都属于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的强手,楼成的获胜有外罡间的战斗较少,不被王确充分了解,总有手段出其不意的因素,但这本身就是武道战斗的组成部分。”
“得亏是现代,是擂台赛,换做一两百年前,一两千年前,不广为人知的压箱底手段就是武者以弱胜强的关键,许许多多的强手一次疏忽,一次大意,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外罡还有后悔的机会,外罡以下嘛,呵……”
五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这里就要批评王确一句,明知楼成还有不少手段,明明不太了解对手,却不做充分预防,这委实有点托大,这样的习惯在擂台赛里倒是没什么,可一旦遭遇实战,那就危险了。”
“王确也许是没料到楼成的手段层出不穷,到了最后还有新的东西。”主持人帮忙辩解了一下,好奇问道,“五光前辈,我是看得出王确厉害,但大师潜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去看?”
五光道人没做争执,认真解释了一句:
“当大家练一样的武功,你比所有人都掌握得更深更精纯,表现得更厉害更简单更快速更有力,那就是大师潜质。”
这说得什么跟什么啊,太抽象,一点也不直观……主持人腹诽了一句,想了几秒,轻笑问道:“那您对楼成有什么评价?”
五光道人饶有兴致地回答:
“从这场战斗看,他的冰火之力并不是强行糅合,而是形成了一个协调的整体,小至细节,大至外在,都是如此,当火在外,那就冰主内,王确就是没认识到这一点,将冰和火的发挥做出了割裂。”
“这和楼成之前接受采访时的解释一致,我相信他确实走出了一条不同于前辈的道路,一条让人眼前一新的道路,他的战斗方式有贴近武者的地方,也有不尽相似之处,如果拿老的东西去套他,不认清楚这一点,还会有目前强过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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