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商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让天舒如此激动,缓了口气说:“你是指我从小到大做的事情都让你很失望对吗?”
天舒默默地看着他,叹气说:“你还是不懂!!”
纪商一听,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把火苗,震声说:“我不懂,那你就告诉我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小时候做的每一件坏事情都有唐毅的份,为何你对唐毅笑脸相迎,对我却横眉怒怼,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我带坏了你弟弟吗?可天阙对毒药有极高的天分,就算我不要求他给我们配毒药,难道他自己就不会走上研究毒药这条路子上吗?”
天舒生气了,她大声吼道:“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些,你一丁点也不懂我!”
纪商看着她好一会,缓缓说:“你到底为什么如此讨厌我?”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就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吧!”天舒说,她挽了挽头发,“在小时候,嗯,就是在我第一次向你提出退婚前的时候!”
纪商说:“有区别吗?”
天舒说:“当然有区别,在我想你第一次提出退婚前虽然说是讨厌你,但心底上并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希望你少做一点坏事,这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讨厌,不是真心的讨厌,然而在我第一次向你提出退婚后,那才是真的讨厌,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对你彻底死心了,从而导致彻底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的讨厌心情!”
纪商说:“你向我提出退亲的时候应该是去年,我记得那时候我刚刚从监牢里出来不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天舒苦笑一声说:“你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
纪商苦恼地说:“你不说清楚,我又如何知晓其中的因由?”
天舒说:“在顺天府公堂之上,那两个为你做伪证的女子是谁?”
纪商吃了一惊,他说:“你怎么知道她们是给我做伪证的人?”
天舒说:“因为我亲眼目睹你和唐毅两人将那骗子活生生打死,而她们两人先后站出来证明你们在案发的时候和她们在一起,难道这还不是帮你们作假证吗?”
纪商沉默了,他从来不知道天舒当日也在场。
天舒继续说:“她们两人的证词是无力的,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也许是顺天府尹大人也认为骗子罪该万死,所以才会相信了她们的话,将你和唐毅释放!可是,要知道作伪证是犯罪的,一旦被揭露,那是刑与犯同,也就是说如果你当时被判斩刑,她们两人也会跟着一起被问斩,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事后,我经过一段非常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是她们的话,我到底有没有勇气站出来给你作伪证来救你?最后我越想越难过,因为我心中的答案是不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完了,她们两人才是真正喜爱你的人!”
纪商默默地听着,当他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打了个激灵,叫道:“你说什么?”
天舒默默擦干眼角的泪水说:“你别否认了,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你和她们两人的关系非同小可!”
纪商想不到天舒早已经知道杨辉和秀儿的事情,叹气说:“其实我和她们的关系并不咋样,和你差不多,经常吵架!”
天舒自嘲地笑了笑,说:“在世上没有几人能够豁出性命去救一个人,你一下子遇到了两人,上天何其厚待你啊!”
纪商心想:“这个误会可大了,秀儿是懵懂不知法才会站出来作伪证,而杨辉是知法犯法,但她作伪证的目的是救秀儿而不是自己和唐毅,顺天府尹是知道杨辉的身份,如果将我判刑的话,杨辉也会因为作伪证而一同受刑,他可不敢得罪内阁首辅杨廷和,又看到群众对骗子都心存该死的意向,便判了个糊涂案,将我和唐毅当场释放!”可是这些话是不能够说出来的啊。
他说:“你知道她们的身份吗?”
天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她们是那一户人家的大小姐!”
纪商说:“她们当朝首辅杨廷和家的大小姐和其贴身丫鬟,你认为她们这等身份会喜欢我这么一个世袭锦衣卫吗?”
天舒没有想到杨辉的身份如此惊人,当场哑然,过了片刻才说:“你说谎!”
纪商说:“我为什么说谎?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天舒说:“你记得我第一次见她们是什么时候吗?”
纪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第一次见到她们和我们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天舒说:“那是前年的元宵节,我亲眼看到你和她们两人一起逛庙会,游花街,看花灯,猜画谜,我看你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你说的你和她们之间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纪商怔住了,他回想了一会,说道:“我记得当日曾经邀请你去游花街的吧,是你说自己要出诊,没有时间陪我去看无聊的花灯,拒绝了我。”
天舒认真地说:“我拒绝了你,你身为我的未婚夫,便可以和别的女子一起去逛庙会了吗?”
纪商说:“你看误会了,当日我和她们在庙会相遇之后,当时就是一阵冷嘲热讽的吵架,谁知我无意中将她们的琉璃盏给打碎了,于是便有了我们一同游花街的情景!”
琉璃其实就是玻璃,大明朝没有掌握吹玻璃的技术,所有的琉璃都是从西域进口,因为琉璃易碎,而且路途遥远,所以运到京城的琉璃非常稀少,一直都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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