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天看到卫平陪着几个人进入店里,便热情地上前来来招呼。
张峰问起生意如何时,徐华天举了一个例子,说是有个住客为了感受一下他们的民宿,整整开了10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言语间,徐华天显得有些小得意。
在徐华天的安排下,张峰与卫平坐在这家民宿的接待客厅里闲聊,张峰说道,乡村振兴,需要象你这样愿意干事、能干事的干部,想不想到乡镇或县里发挥更大的作用?
卫平摇了摇头,说道:“张书记,不瞒你说,由于我在大湾村发展村集体经济不错,清浦镇领导倒是想把我调到镇里工作。”
“当时,刚好大湾村有些村干部排挤我,主要是村里存在几个家族,家族为了自身利益,都希望有自己的代表成为村干部,同时我也希望到更好的岗位发挥作用,毕竟我还年轻嘛。”
“只是我到镇里的工作并不如意,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发挥作用,另外,经过一段时间后,大湾村民非常希望我回来主持村里工作,于是我又回来担任大湾村支部书记。”
说实话,张峰觉得象卫平这样有头脑、想上进的年轻干部,到了镇里的话,更能发挥作用,怎么会让他心灰意冷重新回村里工作?
卫平说道,由于镇委书记和镇长关系不太好,抽调自己过来的镇委书记无法直接把他安排到从事乡村振兴和发展的岗位上,便先定岗为镇综治维稳专干兼武装干事。
镇委书记当时的解释是,镇长过一年就会离任,等到镇长走了,再将他提到合适的岗位上,现在先到综治信访办工作,反正对于农村来说,综治信访也很重要。
卫平的分管领导是镇里的政法委书记于东。
于东的介绍是,综治信访虽然是两块牌子,但工作性质是一样的,你初来乍到,没有经验,一切工作都听天哥安排。
说着,指了指任天涯。镇里的武装部长也在一旁,大咧咧地拍着卫平的肩膀,“有缘相识就是兄弟,武装这块事不多,平常就在综治办待着吧,有事会叫你的。”
任天涯的脸色黝黑,大概是常年被太阳晒的。一对浓密的眉毛呈一字形,只是鼻子扁厚,眼睛不够大,嘴唇又薄,威武之气被冲淡了不少。
他的身形微胖,冬春喜欢穿夹克,春夏穿衬衫,不论何时,脚上都是一双皮鞋,走起路来一歪一扭、慢条斯理,像极了下河前的鸭子。
卫平知道工作安排后,心里有些失望,目前这样的工作,还不如回大湾村呢。不过,一方面要考虑镇委书记的情绪,另一方面听说任天涯待人接物老道,从不说人是非或打小报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卫平便想学习一番。
听到政法委书记的指示后,任天涯非常高兴地把综治信访的年度考核材料的准备工作交给了我:“小卫,熟悉工作最快的方法就是从准备材料入手。”
“身在这个岗位,矛盾演化为上访事件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只要村里和社区打电话靖求支援,我们就要主动上门调解。”
卫平好奇地问道:“任哥,隔壁司法所的同志也会参加调解吗?”
任天涯苦笑道:“我干了十几年的信访工作,还没见过群众到司法所上访的。而且,司法所是县司法局直管,镇维稳工作出了问题,上面只会问责综治、信访的人员。”
等到办公室里只有二个人时,任天涯抽着香烟,喷云吐雾地对卫平说道:“综治信访工作,会干的待不长,不会干的净添乱。小卫啊,早点走才是出路。”
卫平在刚开始的时候,心里并不明白。后来,等到卫平离开镇里,重新回到大湾村里,他又说了一次,语调还和那时一样,带着不甘和苦涩,卫平这才明白,任天涯的无奈和苦涩。
过了二天,卫平便接到了他的第一场调解工作。
这是一起赡养纠纷,当事人一方是个衣服破旧的老太太,另一方是老太太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的媳妇。
老太太两口子将3个儿子养大后,分别给大儿子和二儿子买了宅基地盖房,老房子则翻新给了小儿子。
原本两位老人是和小儿子住一起的,但去年老太太的丈夫去世,老太太又生了病,花了不少钱,小儿子就要求大哥二哥共同承担一些费用。
但老大、老二却提出老房子的面积比他们家都大,所以费用的大头就应该小儿子出。小儿子辩解称,平时自己还要养着老人,宅基地大点是应该的,但这些大费用应该平摊。
吵来吵去,老太太为家庭条件较差的二儿子说了话,小儿子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的老母亲赶出了家。
老太太要住到大儿子、二儿子家里,结果两个儿子都不让,最后老太太只能住到地里的破田房去了。
老太太越想越气,向村里提出了纠纷调解。
听闻此事,卫平觉得很生气,任天涯则一副见惯不怪的神色。
一开始,任天涯就试图从亲情和道德方面说服他们,可老三媳妇一直嚷嚷着,说尽管老太太常胳膊肘往外拐,把家里吃的用的都往老大老二那里送,可他们还是尽心尽力地养着老太太。
自从父亲出事后,三儿子家垫了不少钱,要求平摊时,可老大老二不仅拒绝,还怂恿老太太把家里闹得不安生。以后日子是没法过了,往后养老太太的钱老大老二家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
老大老二一听,也怒气冲冲地嚷嚷起来。三人坐在椅子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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