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不像话,柳丞相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过去,“孽障!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要害死一家上下才甘心!就是死,明天也得把你尸体抬过去,你就死心吧。”
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打她的还是一直疼爱她的爹爹。
柳婉柔被打的眼冒金星,同时,梦也碎了。
完了。
是真完了!
她这辈子是真完了。
女儿挨打了,孙姨娘心急火燎就窜了过去,比打她身上还痛,“老爷,老爷,您息怒啊.....婉柔,婉柔.....”
柳丞相看女儿不闹了,脸色冷冷的看向孙姨娘,“还不把她带回去,人各有命,明天她必须上花轿,要不以你是问。”
孙姨娘无奈,擦擦眼泪,也不敢再说什么。
费力的搀扶起女儿,颤巍巍的往外走。
哎,她的女儿啊,命怎么这么苦呢。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为了女儿她不能任命。
不到最后,就还有改变的可能。
“依依,一会儿王府来看妆的,你和凝香招呼好,不要失了礼数。”
待到孙姨娘母女俩出了门,柳丞相颓败的坐到椅子上,对二女儿说道。
明知道那是火坑,可那是皇家啊,女儿不得不跳。
而相府礼数也必须都照做。
“是。”
柳依依点头应道,听说柳婉柔的嫁妆可是带走了相府一大半家产,一会儿嫁妆被抬走之前箱子都得打开,她倒是能开开眼的。
“是,妾身一定好好帮着二小姐。”
凝香恭敬应着,脸上有了丝丝笑意。
让她出去迎客,那是不是她就代表相府女主人了,真好,她至少胜过孙姨娘了。
吩咐了事,柳丞相郁郁的摆摆手,柳依依乖顺的退了出去。
就是,她突然发现,这个丞相爹最近似乎瘦了很多。
那黑眼圈,大的吓死人。
以前挺直的腰板,也塌了不少。
估计是被翼王的事愁的吧。
哎,这事的确够愁的,美男这几天也没个影子了。
师兄弟的,肯定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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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透,柳依依穿戴整齐,带着红杏向柳婉柔的香兰院走去。
今天是柳婉柔出嫁的日子,作为姐妹,她要去帮忙梳妆打点一下的。
“依依啊,你来了!”
刚进院子,就见一身大红喜庆打扮的孙姨娘热情的迎上来,惊得柳依依心里警铃大作。
她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嗯。”
柳依依应着,不自主的往旁边闪了闪。
孙姨娘似乎没看见人家的异样,热情无比的把主仆俩往屋里让。
进到内室,柳依依挑眉看去,柳婉柔此时一身大红华贵喜服,正坐在梳妆台前任喜娘用丝线给她绞脸。
眼睛似乎还有些肿,不过已经好了许多,人也显得很精神。
似乎已经认命了。
柳依依接过红杏手里的锦盒,打开,拿出里边的一枚琉璃簪子款步走到柳婉柔身边。
微微一笑放到台子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和翼王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据红杏说这里风俗就是这样,姐姐出嫁当天,妹妹要送个簪子什么的让姐姐带着走。
虽然她讨厌柳婉柔,不过一根簪子还送的起,没必要让别人说三道四不是?
而且,那些吉祥话,怎么说怎么解气啊。
柳婉柔一双素手轻轻捻起那根橘红簪子,放到眼前瞧了瞧,对着镜子径自插到发髻上,扭头对着柳依依无奈笑笑,“哎,谢谢妹妹了。和翼王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姐姐是没那福气了。倒是你,以后定要争气,相府恐怕要仰仗你了。”
看着柳婉柔的反应,柳依依凌乱了。
今天这人怎么了,她已经做好了柳婉柔把簪子摔个粉碎,然后再骂她几句的准备了。
柳婉柔极度虚荣的,怎么可能甘心嫁给那样的人。
而且还能说出那么有长姐风范的话。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虚伪!贼拉拉的虚伪!
要不是看着柳婉柔那熟悉到不行的脸,她都会觉得这人被掉包了。
“。。。呃…昨个爹爹去翼王府看了,不是说翼王看着还行嘛。又有神医妙手回春,没准就能药到病除了呢。”
柳依依违心劝道,场面的事,说点好话也死不了人。
男人怀孕被公之于众,而且那男人还是冷厉无匹的王爷。
可想而知,对那翼王打击有多大了。
听说这人脾气还相当暴躁,看见人就要骂。
美男医术再高,也肯定没法,那苦汤药和银针怎么可能代替精密手术呢。
瘤子越来越大,人肯定挺不了多久。恶有恶报,三番四次要害她,这个恶毒姐姐,终于是报应了。
柳婉柔把旁边的椅子推了推,一脸真诚笑意盈盈,“我也盼着呢。妹妹啊,坐。一会儿我就要走了,咱们姐妹好好说几句话吧。相府人丁单薄,咱们姐妹以后可得一条心啊。”
柳依依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可不会认为这人良心发现了。
可,还是理了理衣摆,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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