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纪挠了挠脸颊,“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花怜笑着摇头,“不,我既然没有父母的记忆,当然就不会有什么情绪。对我来说,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就是哥哥。”
“你对你哥哥可真好……”都好过普通兄妹的范畴了。
花怜不知为何面露苦笑,“我对他好是应该的。而且……我曾经做错过事……是我对不起哥哥,他还愿意接纳我,我该知足了。”
“做错事?”冯纪满脸惊讶。
在他看来,花怜那么完美的人,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错事?
花怜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转过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笑颜,“那都过去了。如今,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便好了。”
冯纪似懂非懂的点头。
就算没有堪比殊若大神的直觉,冯纪依然觉得刚才的对话……让人心生怪异。
花怜整个人简直就是大写的“有秘密”!
冯纪理不清这些感觉,也不知道所谓的秘密从哪儿问起,自然就错过了很多探求真相的好机会。
冯纪抱起空的篓子转身,花怜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异样。
“咦,冯公子你背后脏了。”
冯纪扭头,“是么?哪里?”
花怜走上前,拿出巾帕在他衣角擦了擦,然后抬头,嘴角上扬,“好了。”
这么近距离欣赏美人,冯纪的脸瞬间通红,“谢、谢谢。”
花怜低头瞅着白色手帕上的红色印记,笑意加深,“不用谢。”
……
殊若的房内。
她将茶水倒在桌上,模糊了一团红色字迹。
符咒。
并不一定要写在纸上。
毕竟只是为了偷听而已。
殊若也不想做这么没有品的事情,奈何她只是一个符咒师,除了鬼画符啥都做不了。
抹去朱砂的痕迹,殊若坐在窗口,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袖口。
年龄差。
没有父母的记忆。
被怜镜先生一手带大。
曾经做错过事。
花怜的过去,和怜镜先生的过去,能够重合么?
花怜也说过,在拜师学艺的那段时间,她和怜镜先生不常见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花怜没有说实话。
不过,她哪一句是谎言?又有什么要说谎?
目前来说,花怜所说的似乎都与怜镜先生还有那个她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但是,总会有一条线,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怜镜先生是故意放任他们探寻往事。
放长线钓大鱼。
就算鱼儿上了钩,也要看你能不能钓得起来。
就算钓得起来……也要看你能不能啃得下去!
舒适的生活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
殊若每天都在找线索烧脑,也不知来到此处之后过了多久。
她只是觉得如今的局面有些奇特。
花怜和冯纪出双入对,怜镜先生和杨棋出双入对。
当然,殊若绝不会以为他们真的是正常恋爱。
恐怕……这就是为什么进来的人都不想出去的根本原因。
美人计果然是古往今来无往不利的绝世好计。
不过,怜镜先生真的有洁癖么?
走在花园里,殊若瞧见杨棋主动去挽怜镜先生的手臂,而怜镜先生没有拒绝。
或许,他的洁癖对女性无效?
……怎么可能。
殊若是了解像怜镜先生这样的人。
他们的洁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洁癖。
而是与世隔绝的孤傲。
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那一个人便够了。
其他人,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他故意引诱那些女子,让她们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莫非有什么复活的术法需要以活人为祭?
那倒是说得通。
啊……等等。
殊若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考虑过的一件事。
生之气和死之气能否互相转换?
将生人之气度到死人身上使之复活?
不对,ròu_tǐ活着并没有用。
灵魂呢?
“怜镜先生,你说要做给我的人偶呢!”杨棋嘟起嘴,摇着怜镜先生的手撒娇。
怜镜先生淡淡一笑,“雕琢一位美人,自是要细致耐心。有瑕疵的作品,怜镜可拿不出手。”
杨棋现在完全是怜镜先生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话没听完就点头,“我知道,怜镜先生的人偶各个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多花费些时日也是正常的。”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怜镜先生微微偏过脸,精致的侧颜直接把杨棋给看傻了。
“只……只要先生……先生高兴……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怜镜先生温柔笑开,伸出手去,隔着细微的距离,虚虚描绘杨棋的脸颊,“能够制作这样美丽的人偶,我已经很高兴了。”
杨棋捂着胸口低下头,连脖子都红了。
殊若凝眉。
他没有碰触她。
洁癖?
可是他却不止一次碰触赢七落的身体。
理由?
殊若走上前去,杨棋一抬头,表情瞬间就变了!
“你来做什么?!”
娇羞少女立刻变成母夜叉。
殊若看向怜镜先生,似笑非笑道,“善解人意的姑娘?”
杨棋一愣,瞄了怜镜先生一眼,脸色不似刚才那般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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