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刀子剁乌龟脑袋的事情就这么喝着酒打着屁敲定了。这种事情既没难度也没风险,唐所长办得很积极,隔三差五就到李家村搞执法检查,有时是他自己带队,有时指派手下。
说是“执法检查”,其实也就是“扫荡”。从出租屋到洗头房、小旅馆以及影咖之类,全都扫上一遍。这种扫荡很快就让李家村的市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萧条了下去——没有哪个前来消遣找乐子的顾客喜欢三天两头被警察查身份证,也没有谁喜欢入住老是被警察查房问话。
市面萧条的后果是李家村的全体村民都赚不到钱,这正是杨小宝想要达到的效果。李家村的村民不是傻瓜,看到唐所长隔三差五就带队过来扫荡,立刻就回过了味儿来,明白了这就是杨小宝给出的一种集体惩罚——不分对象,不看情节,要的就是谁都落不了好。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全村人恨得是咬牙切齿,然而又无可奈何,坚持不了两天就怂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没钱更可怕的事情。
这天,杨小宝正吃着饭,突然接到了秦倩倩的电话。
“昨晚上可算睡了一个好觉了。”秦倩倩的声音里透着长期紧张后终于放松下来的疲惫,“总算是没人朝我家里扔砖头扔火把啦!”
“那好啊,你是不是在院子里养狗了?”杨小宝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开着免提,一边儿吃菜,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
秦倩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养狗哪有比养人好使?我又不是傻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啥,不过你别指望我感激你。你那就是仗势欺人的恶霸行为。对,村里是坏人多,可也有总有几个好心善人不是?你倒好,不管善的恶的,一块全收拾了!”
“还是那句话,要想不让别人折腾你,你首先得折腾别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哪有什么善恶可讲?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简直是白活这么大了!”
杨小宝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不过我本来也没想着让你感谢我。你的感谢值几个钱?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是以身相许我都得掂量掂量。”
秦倩倩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正要发个脾气说两句话狠话,杨小宝那边就抢先把电话挂断了,把她满肚子的恼火都硬生生逼在肚子里没地儿发泄。这一下,她是当真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刚刚抹了两把眼泪,楼下院子里有了一些异常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给碰倒了。秦倩倩收起眼泪,蹑手蹑脚慢慢地起了身,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强力防狼喷雾器。
作为一个经常开夜班车的女性出租车司机,防狼喷雾器这玩意儿是随身自卫必备。尤其这些天经常有人往院子里砸砖头扔火把,防狼喷雾器更是从不离身。说起来这些天屡次被骚扰恐吓还都是趁着晚上半夜,现在可还是白天,这帮家伙也太嚣张了,看本姑娘这次不逮你一个正着!
心里这么发着狠,秦倩倩摸着楼梯栏杆慢慢下到一楼,眼睛四下里一扫,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隔壁家的一个黑猫呼啦一下从眼前蹿过,爬上了院墙。秦倩倩松了口气,刚要转身重新上楼,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嗓音:“秦小姐,你是找我吗?”
秦倩倩反应很快,本能地就想转身对着那位不速之客按下防狼喷雾。然而对方反应更快,一只手掌像铁箍似地锁紧了秦倩倩的手腕,她的半边身子都发了麻,右手立刻就捏不住喷雾罐了,被对方的轻轻巧巧地夺了过去。
“呵呵,还是防狼喷雾啊,有意思!”这位不速之客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留着一头精悍的板寸,一张马脸极瘦,颧骨很高,生就两道吊眼眉,一双三角眼精光灿然,把防狼喷雾罐拿在手里掂了一掂,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秦小姐,你这个防sè_láng还算马虎,防我这种恶狼那就很勉强了。”
秦倩倩半边身子都被对方的一只手捏得动弹不得,心里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强作镇定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这话刚问出来,她的内心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头。此人是外地口音,又是大白天撬了锁摸进来动粗,这就不是本村的那些只会趁半夜扔砖头的无胆匪类能做出来和敢出来做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此人就只能是前些天撞过的那帮人的同党了,叫什么“天道社”的黑恶团伙——这些内容,她只是在车上听着杨小宝和沙娜雅说话的时候刮过几句耳风,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也就更不了解详情细节。
“叫我骆八好了。”看着秦倩倩有些诧异的眼神,骆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说道:“是马各骆,不是罗九的罗。八嘛,就是比罗九大上一个的八,因为我是他的师兄。”
“我就知道是你们!”听到还真就猜对了,秦倩倩反而吁了一口气,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总比不知道要好。往好处想一下,至少能在临死之前知道自己倒底是死在谁手里,到了阴曹地府告状索命也能找到正主儿。
她对自己能够留住小命并不报有太大的希望——自己可是撞死撞伤过“天道社”不少人马,对方得是宽宏大量成什么样儿,才会饶了自己一条性命啊?
“秦小姐,别担心。”骆八的那双无常鬼似的邪气三角眼似乎能够看透人心,很容易就猜到了秦倩倩在想些什么,轻声笑了笑,“冤有头,债有主。刀不杀人,人杀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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