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谁——哪里?”
我的头嗡的一下膨胀了,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健身房出人命了,这还了得?!
我三步并两步地跟着刘景浩进到训练大厅,见十几个男女学员都趴在临街的窗前往下看——这时的健身房是换场时间,大批跳操的学员已下课离开了,只有少数洗澡的学员和练器械的学员——
见岳母和吴媛媛在吧台内很正常地接待报名咨询的新生,我的心一下就稳住了,知道跳楼者与健身房无关。
我跟着刘景浩走到大厅里面靠更衣室对面的窗前探头往下看:虽离地面有二十几米高的距离,仍可见阳光照耀下的街沿上仰躺着的一具尸体——可能是刚跳下去,没人敢接近,惊魂未定的人们远远地围观着尸体。
“肖教,你能看清楚吗?我视力不行,是男还是女?”刘景浩紧贴着我问。
“我的视力向来很好,除了看不清五官,其他还行——衣冠楚楚是男人,瓜子脸,看来有三十多岁——是仰面着地,右腿扭曲,身体很直,双手于体侧平放……哦,旁边是蓝天大药房,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营业员出来了……”我边看边说。
“可以哦肖教,视力好!我怎么看也是一团模糊……嗨,刚才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去衣柜里拿毛巾,出来就在这窗前接了个电话,突然感觉像是谁的衣服飘落下去,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楼下立马传来惊呼‘跳楼了——有人跳楼了!’我就赶紧来叫你了……”
这时岳父也来到了我们的身旁,递给我一架望远镜说:“给,小肖,我怎么看那人有点面熟呢?你看看是不是我们健身房的学员。”
岳父大人爱好广泛,挎包里总是带着随身听、照相机、微型收音机、望远镜什么的——
有望远镜就是不同,看得非常清楚:“嗯——西装革履…哟,脑花都出来了…血流满地…脸色煞白——哦、是有点像我们练健美的学员呐……嘿、是他…像是徐伟得嘛——嗨,怎么会是他呢?不会吧?嘿,八成是徐伟!来,你来看……”我看不下去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把望远镜交给了岳父。我在节前徐伟锻炼过的卧推架前坐了下来,顿觉心里凉飕飕的头皮发嘛……真不敢相信会是李伟,会是我心目中那位知书达理、见多识广、健谈开朗具有绅士风度的徐伟——还等着帮他朋友忙的徐伟……但愿不是他,但愿是我看花了眼……唉,若真是他,那生活无疑又给我上了一课:
世间无奇不有,人生事事难料!
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学员,是有着好印象的健身朋友,竟如此永别,我一时也难以明白——为啥?到底为啥嘛?匪夷所思,这才叫残酷!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十天前的晚上就在这里,徐伟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朝我挥手微笑的样子在我眼前浮现……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微笑,在我脑子里最后的定格!
“是他——是徐伟,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岳父说。我点了点头,不想评说,我得赶快做正事,抛开这令人费解的一幕。我把刘景浩叫了过来:“那我们现在开始上第一课啊……”话还没说完,就见阿香和刘小溪、李文静、陈诗雨等几位学员进来了。阿香一来,我很高兴,不用急着给她代课,这下就可以慢慢给刘景浩辅导第一课的内容了。
“嗨呀,你们看到刚才跳楼的了吗?是从八楼屋顶茶园跳下的,是我们健身房的会员得嘛……”阿香过来向我道,她以为我们不知道情况呐。
“你哪里听到的是我们的会员呢?刚上来就这么清楚?”岳父似乎还在生阿香的气,所以说话的语气较生硬。
“我们刚好在下面就看见了……”李文静抢着道:“我们正好遇见了兰老师,就一起上八楼屋顶茶园去看了,现在警官们还在上面了解情况……”
“服务员说看见他独自在喝茶,先还在她们那里借了一支圆珠笔……抽了很多烟——突然站起来就朝花台去,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跳下去了!”刘小溪说。
“是,说还留了遗书!写在纸烟盒上的……”陈诗雨接着说。
“有遗书——什么内容知道吗?”我一听说有遗书,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内容,希望能解开李伟跳楼的谜团。但阿香的回答却让我失望,不过这遗言倒有助我心里的分析——阿香说,服务员在他桌前看到烟、打火机和拆开的烟盒反面写着的12字遗言:“我想飞,飞向蓝天,与他人无关……”
听了这12字遗言后,说实话,我虽然心里难过,但更高看徐伟了:我想他也许走得很坦然,即便是出于无奈,却与他心中的目标有关;或许真与他所说的蓝天和飞翔有关,他真的融化在了蓝天里——愿他能被上天接纳!
李文静长声叹息道:
“可惜啊!可惜——有啥想不通的嘛?唉,我们健身房唯一的自由型帅哥,就这样灰飞湮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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