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剑已经知道后面未出口的话,也就是说,帮二叔还掉债务的人,真的是他父亲。
“这不是你第一次绑架我了,对不对?”苏凛剑冷声道。
盛洲河惊慌道:“你……想起来了?”
“本来不敢确定,但你有前科,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也应该曾经绑架过我。”
盛洲河在底下车场时对苏凛剑说的那句‘别动’,让他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陌生的画面。
年幼的他被陌生的叔叔抱着,叔叔还叮嘱他别动,将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干净,有好吃的东西,还有好玩的玩具,小小的苏凛剑一开始很喜欢。可是后来,他对新鲜的事物厌倦之后,就开始想爸爸。
叔叔告诉他,爸爸很快就会来找他。可事实上,他等了很久,等到哇哇大哭,再等到眼泪流干,他爸爸都没有来。
陌生叔叔一开始还能够耐心哄他,到后来,他也失去耐心,开始对苏凛剑凶。苏凛剑想着办法逃出去,小小的身体乘着陌生叔叔不备,跑出房间,想跑出去找爸爸。
不幸的是,没跑多远,苏凛剑便摔了一跤,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苏凛剑已经在自己家里。父亲一如既往地疼爱他,绝口不提他被绑架的那几天。而苏凛剑,也将那几天离开父亲被人带走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删除了。
“小的时候,你绑架我,是因为我父亲,可是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还来绑架我做什么?”苏凛剑皱眉问道。
盛洲河的眼中带着无尽的愧意:“我没脸见怀生啊……五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他,我在这世上度日如年,只想快点去见他。可是,我错手杀了他,他肯定恨我,不愿意见我。你是你父亲最珍爱的宝贝,如果我带你一起去见他,也许他会高兴,原谅我了呢……”
苏凛剑气极,盛洲河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疯子!
“我父亲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生前他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死后,也绝不会想再见你的面。”苏凛剑隐忍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不想再和盛洲河多说一个字。
秦简和顾朝歌站在门外,见苏凛剑出来,顾朝歌迎上去,什么都没有问:“走吧。”
苏凛剑点点头,将手里的录音笔递给秦简:“秦警官,盛洲河已经承认,是他杀了我父亲。”
秦简接过录音笔,拍了拍苏凛剑的肩膀,示作安慰。
苏凛剑垂着头,不发一语,跟顾朝歌一起走出警察局。
几天后,秦简带来消息,盛洲河在半夜在医院拔掉维持生命的针管,当外面的警务人员进房间查看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
而苏凛剑的绑架案以及苏怀生的杀人案,也以凶手畏罪自杀划下句号。
将苏怀生的遗骨领回来,苏凛剑当晚坐了飞机回t市,连同自己母亲方问梅的骨灰一起,在某个以价格高昂闻名的墓园里买了一块墓地,让两人合葬。
看着墓碑上,苏怀生和方问梅两个名字整齐地依靠在一起,彼此相守,之后再也不分开,苏凛剑心里难抑惆怅酸涩。
风中飘散着清新的花香,蓝天白日,阳光慵懒地洒下来,苏怀生失踪九年,终于被家人寻回。
可苏凛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苏怀生所希望的吗?
“朝歌,你觉得……我爸爸是喜欢盛洲河的吗?”如果不是喜欢,他父亲不可能被盛洲河囚禁四年。如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说得过去,在他印象中,父亲虽然外表文雅,却因为常年在水泥厂里工作,力气其实很大。更何况,他父亲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聪明睿智,如果想要逃脱,会不惜一切代价逃跑。
凭着这点,让苏凛剑疑惑,犹豫了……
顾朝歌站在苏凛剑的身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苏凛剑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
苏凛剑摇了摇头,不管真相如何,所有相关的人都已不在,他又何必执着于其中的是非呢?
“爸爸妈妈,这是顾朝歌。”苏凛剑换上轻扬的语调,脸上露出浅浅的温柔的笑意:“他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所以,我带他来见见你们。”
顾朝歌上前一步,与苏凛剑并肩:“伯父伯母。”顾朝歌话不多,对着苏怀生和方问梅,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再多的话,都不如做给苏怀生和方问梅看,他会代替他们两人,将苏凛剑,照顾好。
“爸爸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阿桥和奶奶也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如果……你们在地下碰上二叔的话,也跟他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苏凛剑就像一个小唠叨,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最后,苏凛剑口干舌燥,再也想不出来的时候,顾朝歌揽着他的肩膀道:“伯父伯母,小苏马上就要主演一部电影,等他拍完戏,再来看你们。”
“啊?我什么时候要拍电影了?”苏凛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为l牌拍摄的杂志画报令l牌很满意,他们已经准备将旗下一条轻奢休闲的男装线请苏凛剑代言。
有此代言加身,更让业界认可苏凛剑的地位和商业价值。
顾朝歌向苏凛剑比了个“嘘”的手势,又看了墓碑一眼,苏凛剑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对墓碑道:“爸爸妈妈,那我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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