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便恼,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赫连端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来砚早已布好了局,就等着对方入局呢”。
漠军将军营帐内,一士兵正在汇报打探回来的消息。
“这位新来的主帅是延国的十一皇子赫连端砚,是延国诸皇子中地位最尊贵的,被赐封为端王。此番她率领了一千兵士,于昨日酉时时分到达陵洱延*中。今日巳时左右,她身着便装带了两名随从去了陵洱的集市,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方才返回”。
“期间她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坐于帐中主位的人神色严肃道。
“回将军,属下并不曾发现”
剑眉微皱,四周瞬时隐隐弥漫开一股肃杀之气。
“怕是她早已发现有人跟踪,故意如此戏弄于你们”
闻听此言,士兵直接跪伏在地,有些战战兢兢地道
“属下该死,请将军恕罪”
眸中寒光一闪,扫过那战栗的背脊。
“脊杖五十”
一直站在一旁的副将尉迟昶,转头看着面色阴郁的主将秦流月。
“将军”
“她究竟想干什么!”
秦流月像是在对尉迟昶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流月微微眯起眼,“到明日午时,若她还没有任何动作,直接挥师进攻”。
“那”,尉迟昶稍有犹豫地道,“是否应先征得公主的允准?”。
秦流月只冷冷地瞥了尉迟昶一眼,此事便已成定局。
翌日,还有一刻钟便到午时,漠军整装待发,就等将军一声令下。
看着秦流月拿过一旁的头盔,尉迟昶正犹豫着开口再劝。
“无需再多言!”
秦流月说完便欲出营帐,一个轻纱遮面的绿衣女子却突然‘闯’了进来。
“清舞”,尉迟昶先叫出了口。
“清舞见过秦将军,尉迟将军”
“可是公主有何指示”,秦流月开口问道。
清舞随即递给了秦流月一封信函,“请将军过目”。
尉迟昶看着秦流月在看到信中内容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公主之意,想必将军已经明了”,清舞淡然的看着有些愠怒的秦流月,“将军保重,清舞告退”。
大军全部回营休整,等待后续命令。
尉迟昶看着脸色阴沉的秦流月,“将军,公主是否不准予行动?”。
秦流月突然侧头看着尉迟昶,眼神凌厉,“是你告的密?”。
尉迟昶一惊,“属下绝不敢背叛将军,还请将军明查”。
秦流月看了尉迟昶一会儿,而后才转回头,看了眼手中的信,顺手递给了他。
“自己看”
尉迟昶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八个字,“以礼相待,勿动干戈”。
“延国现在已是四面楚歌,我们为何还要惧怕于他们!”,秦流月有些愤懑道。
“现今,各国皆为利所驱,昭国对峙之局,怕是不日便可解,至于与泽国之战,局势也尚不明朗,公主许是担心我漠国会成为最后的牺牲品,为保全漠国,故而如此”
尉迟昶所言虽句句在理,但他明白,秦流月多半是听不进去的。试问,有谁能那么坦然接受自己放在心尖之人,口中心间却时时赞扬着另一个‘男人’的出众。
更何况是素有‘鬼将’之称,容颜如玉的漠国第一公子秦流月,向来都是漠国男儿的榜样,女子的倾慕对象,纵然是在四国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我会让公主看到,这世上,就只有我秦流月能配得上她!”
天黑时分,赫连端砚和桑清漪方才回到营中。
刚走进帐内,赫连端砚便从背后抱住了桑清漪,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右肩,而后闭上了眼睛。
桑清漪抬起手轻轻覆在腹间的手背上,“砚是不是累了?”。
赫连端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去让人打了热水进来,砚沐浴完后吃点东西便去就寝”
赫连端砚又点了下头,可双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桑清漪不由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我去去便回”
“不要,我就要抱着清儿”
赫连端砚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不愿松手,桑清漪柔柔一笑,转过身,捧起眼前人如孩子般惹人疼的脸。
“怎么了?嗯?”
赫连端砚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到了桑清漪的颈侧,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
“清儿,你让我迷恋,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我迷恋”。
今日午后,赫连端砚带着桑清漪去附近转了转,去看这西域边陲的广阔浩野,黄沙落日。
当时,桑清漪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而动人,赫连端砚能看出她内心的激动难平,能感觉出她对这些壮阔奇景以及自由的向往。
那一刻,赫连端砚仿佛看到了那个未下嫁于她时的桑清漪,笑容明媚,眉目灵动,令人着迷。
可是不知为何,赫连端砚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她会失去所迷恋的这一切。
桑清漪似乎感觉出赫连端砚内心的不安,“我心似君心”。
赫连端砚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桑清漪。
“现在还累吗?”
看着桑清漪唇边温柔的笑容,赫连端砚也忍不住笑了。
“不累”
“那便用完膳后再沐浴,可好?”
屏风后,热气笼罩下略显朦胧的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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